就北宫鹄的内心来说,他对人世间已经平淡已极,即使夙璃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也觉得无所谓,只要认祖归宗在他这里就好。
原因并不在于北宫鹄对戴绿帽有热衷,或者是夙璃有了其他的人,反而会激起他对她的兴趣。
北宫鹄已经活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想要的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给他的,而夙璃对北宫鹄的爱,却使他不得不滞留在一般人的范围内,只是他对于这些情情爱爱,并没有多大感觉,只有权位和长生才是真实的。
现在由于依托阴兵之力,当然这力量也是夙璃赋予北宫鹄的,同时两人都能够获得长生,那么其他的人和事没有必要再多计较什么,只要夙璃开心就好,他本人对此无所谓。
偶尔的相伴和一路上的伴侣之间的差异是天渊之别,北宫鹄若要真去计较什么,反而显得,他只是自觉是对夙璃一时的陪伴而已。
可是这样的想法多少也是一种借口,在北宫鹄漫长的生命中,哪怕从现在开始,夙璃对北宫鹄的情感也渐渐变成了他的一种负担,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所以他不想跟夙璃谈情说爱,直接做就好了,只要他还能够满足夙璃,他就会尽量去满足,如是而已,那么即使如果有其他人想要这样去满足夙璃,他也并不排斥。
可是最根本的麻烦在于,北宫鹄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跟夙璃这么明确提过,那么无形中北宫鹄对待夙璃的做法,就是一个玩物。
即使表面看上去宽松、没有任何计较,实际上处处都在勒令夙璃不要再靠近他自己。
天渊阁中,尚未对北宫鹄的这一番心思有所了解的夙璃,还在为着试图争取北宫鹄,而不懈地努力着。
夙璃却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三人眼中,只是被暂时让出来的一块肉而已。
“难道男女情爱是一场战争?人不是通常说情场如战场?”在夙翎问夙璃什么是情感,夙璃这样回答道。
“这是太通俗的讲法,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么去做的时候,这样的做法本身都行不通了,因为人是会变的。”夙翎解释说。夙璃闻言恭肃起来,她向夙翎拱手致意道:“愿闻其详。”
人确实是喜怒变化无常的生物。比如一年四季之中,也就是说,当一般女人还在演练一支梨花春带雨,过剩的春意,满含着春情,早已使人感到腻歪。
实际情况是,人们只在春天来临的那一刻,对春天才会怀有感激,而这感激并不是对于春天本身,而是针对于冬天严冬的过去,终于有了可以存活下来的机会;
可是接下来,春天里的一切都使人太过舒适,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所以当春天离去的时候,每个人在接下来暴烈的夏季,尤其是逐渐封冻的秋冬季节里,对春季往往只含有无尽的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