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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力量面前,当生命也显得虚无,连死亡也已经失去了惩戒的效用,那么人还依赖着什么活着?

失去了生死依托,人最多是行尸走肉,没有了情感或者彻底缺失,就如同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即使来去匆匆,来去之间也毫无停留的任何余地。

北宫鹄原本再也不想接触到夙璃,最好将夙璃亲手抹杀在北宫鹄的面前,也好比过北宫鹄继续留在夙璃身边时续不断的疑惑。

北宫鹄是一个迷惘的孩子,需要将夙璃的欲望和无望交织之中来供养北宫鹄的需求,可是夙璃居然做到了,这使他感到由衷的愤怒。

北宫鹄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良善之人,他认为只要保持住他这样的状态,至少他不会堕落成为一个坏人。

所以北宫鹄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拿得出证据,讲出方法和手段,只要至少他做的事情能使一部分人受益,或者是他之外的哪怕一个人受益,北宫鹄做的事就不完全是恶行,他所有的一切就不能够完全归在罪恶之内。

这样在道德的灰色空间中,北宫鹄可以彻底保留住属于他自己的余地,这就是他赖以生存的基础,也是北宫鹄保留为人皇帝的一点根本之处。

北宫鹄就是这么看待他自己的生命以及北宫鹄作为皇帝的生涯,他不能够说他做的有多好,可是谁也不敢斗胆就说他做的比谁更差。

历史无从被假设,生活总在滚滚向前,哪怕只是在单一重复。北宫鹄的世界曾经就是这么的狭小,并且他还致力于将它保持在一个单一的路径上,妄想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夙璃的出现挡在了北宫鹄的面前,彻底中断了他目光所及的所有视野,使北宫鹄眼中不得不全都是夙璃。

北宫鹄很愤恨夙璃对他带来的这份感觉和留意,他找不到任何言语来控制自己对夙璃的感情,这使北宫鹄觉得他的情感来得十分的粗鄙,甚至比乡村野夫还要不及。

他们作为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而北宫鹄作为皇帝负有更大的责任,必须后宫三千。

“如果我没有能够让这所有的女人不断的进行繁殖繁衍,生下后代,那就是北宫鹄我身为皇帝的失职。”北宫鹄对夙璃这样细心解释道:“连那些所谓的对我言听计从,异常驯顺的女人,都会在内心里瞧不起我。”

夙璃楞了楞,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问题,可是既然北宫鹄说到了这里,她也就不得不轻声提醒他:“完全可以不必去当这个皇帝。”

“夙璃呀,你就是太天真了,中国男人无论到了什么样的朝代,关起门来,都是这个屋里唯一的皇帝。”北宫鹄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