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三番五次地来她面前惹麻烦,属实可气,珞泱不是暇眦必报之人,却也不会做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群侍卫仗势欺人惯了,见这船上只她一个人,便不把她放在眼里,若不能直接将他们逼退,他们怕是要三番五次地来缠。
她回忆起母亲平日里冷眼睥睨诸臣的样子,取出身旁护卫腰间佩着的一把剑,直接便向那领头刺去,“不懂尊卑?我教你,今日我要杀你,你只能受着,这便是尊卑。”
赵家的领头侍卫一惊,一时间被少女周身的气势所骇,险些动弹不得,剑锋如破竹般袭来,他勉力躲开,奈何少女剑势逼人,每每叫他避之不及,
脖颈上温热的液体滴落,疼痛渐渐传来,他竟差点死于新宸郡主剑下。
饶是他习武多年,出生入死,还是抑制不住的双股战战。
他先前只认为这小郡主养在金陵,与长安贵女们相比应是未见过什么世面,好拿捏的,却生生忘记了,她可是永嘉长公主的女儿!
眼前少女提着沾血的剑,侧目看了一眼正准备冲进画舫的那群侍卫,鬓边华美的金钗折射着夺目光彩,她轻轻一笑,“里面坐着的是二公主,得罪谢家还不够,还要冲撞皇室,赵家,好大的胆子。”
“退……退下!”领头侍卫捂着脖颈,咬牙看着那群没眼色的侍卫,这下竟是连看都不敢抬头看珞泱一眼了,匆匆地行了礼后,领着手下仓皇退去。
珞泱将手中的剑递还给护卫,叹息一声,太久没用剑了,果然还是手生。
她刚刚刻意学了母亲的样子斥退那群侍卫,也不知像了几分?
绿枝将衣服买来的时候,正撞见落荒而逃的那群侍卫,很是疑惑,眼巴巴地凑过来问珞泱:“郡主,那群是什么人?”
“没长眼睛的国公府侍卫呀。”珞泱接过绿枝手中的衣服,夸她,“眼光真好。”
又侧头吩咐了身后的护卫,令他们去将军府叫一辆马车,便自顾自地走进了画舫。
护卫还拿着珞泱刚刚递过来的剑,只觉得烫的慌,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宁可得罪公主,不能得罪郡主。
太吓人了,怎么能周身气势都切换自如的。
珞泱捧着衣服进去,犹豫一番,又将衣服藏于身后,看见一身湿衣的少年眉眼孤凉,兀自倒着桌案上的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