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起先觉得奇怪,便心中存了几分疑虑。
待到尾随纪楚含走到接待的正堂,江词才得以抬眼,看一看端坐于高堂之上的秦王。
皇族的气质一目了然,一身黑衣金线的朝服,金线绣着一条大蟒,雍容华贵。
听他今年已是知天命了,浑身上下却笼罩着一股子超然的气度,让人很难分辨出他的年龄。眉眼处的皱纹更多些,仿佛有一股郁结不散的心事。
纪楚含向秦王作揖行礼:“参见秦王。”
秦王的声线醇厚华贵:“贤侄快快请起。”
“家父身体欠安,特来派小生前来同秦王商议,还望秦王不要介怀。”
秦王对于纪纯飞几次的托词早已习以为常,了然地说道:“贤侄无需客气,请坐。”
纪楚含坐在下方,江词规矩地站在他身后,不敢四处乱看惹人怀疑。
只听得他两人断断续续的议论。
“皇上下令赶在董贵妃生辰前完工,不出三月,孩儿认为,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秦王英明,还请劝慰君主,不要倒行逆施。”
“贤侄所言极是,只是皇上一向不喜听取谏言,这次对董贵妃的恩宠委实到了盛宠无极的地步,就算本王开口,也是无济于事。”
“既如此,唯有征集百姓作为劳工,并补给高额补偿,这样才能够有效征集人力,至于资金问题,不知国库是否足够补给。孩儿认为,只有如此,才会有百姓愿意参与劳工。”
“劳工的征集不用耗费国库太多,现在国库虽不算亏空,但是倘若向皇上提出挪用国库,依贤侄看来,皇上可会同意?”
……
江词混乱中听了许多,倒也听出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