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走吧。”
那人无声地告退了,留下纪纯飞独自一人待在这祠堂之中,全府上下他最喜欢来此地,纪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安然地端坐在上面,留给后人贡奉。
至于纪纯飞自己的牌位,他早已找好能工巧匠定制好了放置在盒中。凡是纪家人最终都会归属于这间祠堂,若不是纪家后人,死也别想进来。
他想到这点,突然无声地笑了。
迎风赶至纪楚含房中,才发现这里不需要他来操心,江词已经打理好了一切。烛火闪烁着,桌上摆放着安神的熏香,清幽沁人,纪楚含正安然地躺在床榻上熟睡,江词趴在床头,不知何时竟是睡着了。
她确实为着纪楚含的事情忙碌了一整天,迎风想了想,上前吹熄了灯笼,自觉地退了出去。
旭日初升,雄鸡破晓,江词睡梦中极其不安分,恍惚间总觉得纪楚含出了什么事,“不要!”她大喊了一声,浑身打了个战栗,竟然把自己吓醒了。
后背出了一层细汗,江词想到做的那个梦又觉得后怕,靠在床榻坐着,竟是睡不着了。
她抬眼看向纪楚含,脸色好了些,恢复了血色,应该是没事了。
纪楚含却缓缓睁开眼,恰好撞入江词的眼中,江词一瞬间有种被窥视心事的尴尬,他深邃的眼眸总是蓄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抱歉,是我吵到你了?”
纪楚含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没有,我醒了很久了。”
江词急忙去桌前为他倒了一杯茶水,伸手碰到壶身,茶水早就凉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纪楚含,“我去帮你烧一壶。”
纪楚含不由失笑,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看江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单薄的背影愈发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说起来,好像自从她和自己扯上关系以后,她比以前过得更加不好了。
不多时,江词就脚步不停地端回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壶,她慌乱地走进来,绊倒了门槛几乎跌倒,纪楚含无奈,便说了句:“你慢点,我没那么急着喝茶。”
江词回眸冲他笑笑,为他倒满一杯茶水,纪楚含接过茶杯,喝了一小会儿,她就坐在床边默默看着,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