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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铭宇不由说道:“当然可以。”

“啊?什么可以?”

她没懂自己话中的意思,薛铭宇凝望着她,神情不由动容,有些话在嘴角呼之欲出,那是他一直以来心头所想,从来不曾对外人说过,但现在,他就像是控制不住似的,脱口而出:“你当然可以嫁出去,因为,我愿意娶你。”

江词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薛铭宇眼神真挚,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是,他从来也不是一个会说笑的人,他向来都是如此,和煦温暖、温文尔雅,所以,自己一直都把他当成是最好最可靠的朋友。

但是此时此刻,他居然这样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干笑两声,正欲找个幌子把这茬绕过去,薛铭宇认真的神情却须臾间松懈下来,冁然而笑,“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在同你说笑,你怎么吓成这副样子?”

江词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是放下来,她拍拍心口,呼出一口气,嗔怪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铭宇,你这人说笑怎么都那么认真,吓死了,还以为我们朋友都做不成了。还好是假的是假的。”

她如释重负的神情尽收眼中,薛铭宇倏地心生怅惘,原来他对她的情谊会让她这么有压力,他不由苦笑,有些话注定要嚼烂了一辈子咽在肚子了。但他修养极好,面色不改,“我知道你倾心纪楚含,怎么会做这等棒打鸳鸯的事情?”

江词扑哧一笑,“你可别再打趣我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还得等我孝期守满一年呢,这中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都说不准。”

薛铭宇知道江词只是这样说说罢了,她的神情出卖了一切,她整张脸都在告诉他,她相信纪楚含。

他突然不想再继续重复这个话题了,薛铭宇话锋一转,说道:“虽说现在流言纷纷,不过等风头一过,外头的流言也就淡了,你无需担心。”

江词点头:“嗯。当初冷镜丞不也是臭名昭著吗,现在说起来,大半数人都忘了。”咦,说到冷镜丞江词脑袋好像是突然开了窍,“冷镜丞当初夜御八女的事还是我设计的,现在同样的方法如出一辙,莫非这事儿还和他有干系?冷镜丞这人一肚子坏水,不会就是秦茜谣的狗头军师吧。”

越想越觉得有理,真是狼狈为奸贼鼠一窝臭味相投一丘之貉同流合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呵!这俩人这么臭味相投,他们两家怎么就不结亲呢,省得祸害别人。

夕阳的余晖映在天边,留下些许的霞光,绚丽多姿。已近黄昏,薛铭宇便同江词道了告辞,动身回府。江词觉得这落日余晖,别有一番风味,便一边观赏,一边送着薛铭宇到了大门口。

眼看着薛铭宇上了马车,二人挥手告别,江词正欲转身踏进门槛,眼角余光一瞥,恰好看见边上伫立的人影,锦衣玉带,一身白衫长身玉立身影颀长。

他方才可是就在这里看着自己,看了有多久,她竟然都没注意到。江词望向纪楚含,不知不觉嘴角就像是控制不住地上扬,双眼中笑意盈盈,忽然觉得这一天真是美好,什么流言纷扰,多少糟糕烦心事通通都烟消云散了,只因为她的心上人,纪楚含站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