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容分说,再也不理会他,转身时噼里啪啦地掉了一连串的泪珠子,匆匆走出来,怒气冲冲,‘咣当一声’阖上了房门。
房内的纪楚含怔愣了片刻,还从未见过江词在她面前这么耍大小姐脾气,倒是……有几分可爱。他一时失笑,离开王府他也不愿回到纪府,那个冷冰冰得牢笼,现在有个人愿意这样管着他,何尝不是件好事。
房外江词阖上门,胡乱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子。方一转身,却瞧见面前伫立一人,和煦温柔,眉眼温润,腰间别着一枚环形玉佩,说来也怪,这块玉佩自打她认识他以来就见他一直戴在身上,从未摘下过。
“铭宇,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江词强扯出一抹笑意,转过身不放心地又抹了把眼睛,面色有些尴尬,不知道他站在门口多久,前面说的那些话不会也让他听着了吧……
薛铭宇其实站在门前有一阵子了,里头的对话自然也是悉数都听清楚了,但他佯装不知,体贴地笑笑,“我才过来,你就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纪兄可还好些了?”
江词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听见方才她说的那些,一想到纪楚含又有些怅然,“他醒了,但是他非说要走,我就把他关在里头了。”
薛铭宇:“……”
他不说话,江词却凝眉陷入深思,说起来给纪楚含试了那么多药他都没反应,现在怎么忽然间醒了呢,难道这中间莫非有什么是她错漏了?
“小词,纪兄醒来后的脉象,你可有探看过了?”
江词忽而想到她滴在纪楚含唇边的那一滴血,一时有些不确定,但这似乎是关键的一环,要知道当初为纪楚含探病时,她曾喝过纪楚含的毒血,却毫发无损,莫非……
“小词?”薛铭宇见她正在发着愣,又轻声唤了她几次,叫了几遍,江词才回过神来,看着他有些困惑,“怎么了,铭宇,有什么事吗?”
“没有。”薛铭宇苦笑,她是对纪楚含惦记得紧,同自己说话都心不在焉。江词见此倒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铭宇,我刚才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没关系。”
“铭宇,我有一个猜测,在你听来或许有些不可置信,但我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什么猜测?”
“之前的事情,你不清楚,我当时提出要为楚含医治身上的毒时,他不相信我,我喝过他的血证明我的坦诚,没想到我喝了之后,竟是毫无反应。说明他的毒对我完全危害,当时我就觉得怪异,或许我是能够解开他体内毒的关键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