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楚含见此,再顾不得眼前的招数,长剑一挥,将这漫天的暗器凭空斩下,银光乍起的暗器被悉数斩落在地。而身后的尤鸷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掌心中凭空多出一枚飞镖,他面容阴鸷而诡异,这飞镖来势汹汹,脱离了他的掌心。
原来他方才那一招只是假意要刺杀江词,目的则是牵制出纪楚含,乱了他的阵脚。江词心头一惊,急忙喊道:“后面有飞镖,小心!”
纪楚含闻言,匆匆转过头去,然而早就已经来不及。飞镖出手得疾速,不过顷刻间就到了纪楚含的跟前,一道热烈的气流从周身划过,恰好命中了他的肩头。尽管不易察觉,但他执长剑的右臂力气消散了大半。
他手抵长剑在地面,身形有几分不稳。
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那一刻江词不知为何听得如此清晰,面前包围她的侍卫将她围得密不透风,她只是在担心着纪楚含的伤势。
江词不管不顾地推开面前自己的包围圈,尽管那些侍卫正在与冥教的刺客纠缠着难舍难分,却誓死也不让开,“郡主请见谅,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等听命于太子殿下,万万不敢让郡主出了差池,若是叫属下违抗殿下的命令,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让开!”江词抬高了嗓门,她整颗心都牵绊在纪楚含身上,此时此刻什么都顾不得。她随身携带着元祈送给她的那柄匕首,她从怀中掏出来,抵在自己纤细雪白的颈间,“你们再不放我出去,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她这一下吓坏了保护她的侍卫们,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江词见他们迟迟不做决定,观望着纪楚含和尤鸷的对战却仍在继续,心头焦躁万分,匕首紧贴着颈间,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
几个侍卫吓得冷汗直流,生怕江词真的做出什么自缢的事情来。
“快放我出去!”江词蛾眉一扫,眼神凌厉地环视着眼前的众人,鲜血从颈间下滑,直滑到了衣襟处,浅粉色的衣领顿时被鲜血染得通红。侍卫看傻了眼,连连说道:“郡主断断不可轻生!”
江词把在颈间的手片刻不曾移开,蹙着秀眉说道:“废话少说,你让我出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几个侍卫面色依旧踟蹰,江词索性在颈间游移,匕首又划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这下这群侍卫总算是被吓坏了,各个面色慌张,连忙自觉地腾出一块地界,给她让道。
不远处冥教的刺客正与纪楚含的暗卫打得不可开交,另一侧就是对峙的纪楚含和尤鸷。上次去香山的沿路竹林中,他们二人就曾交过手,犹记得是难分伯仲,最后是无湮叫尤鸷切莫再恋战,他才离开了竹林。
而现在纪楚含因为肩头受了轻伤,早就落了下风,他的肩头汩汩地流动着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白衣。尤鸷接二连三地蹦出几枚飞镖,纪楚含明显地处于被动地位,受着他的牵制而拿剑防守。
尤鸷似乎是注意到了江词,面具下的唇角轻轻一笑,“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可不是个好事情。”他意味深长地瞟向不远处的江词,江词眉峰一挑,不知他接下来是要做些什么。
纪楚含背对着江词,本以为她被守卫保护得密不透风,殊不知江词早已经站在他身后。只见尤鸷狞笑了一瞬,手中便迸发出一连串的金针暗器,直朝着他的方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