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那么麻烦…”琴酒拿出手、枪,“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开枪击中女人的肩膀。
水无怜奈吃痛,跌倒在地,发卡也随之掉落在血泊中。
枪口下移,再次对准女人,琴酒脸上满是冷意:“我说过,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乖乖的说出,你们两个人之中谁是卧底…这样我就能送坦白的人一次见证另一个人死亡的机会。”
“…无论谁先说出对方是卧底这件事…都意味着承认了自己也是卧底,这样子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安室透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因疼痛而不断倒吸冷气的水无怜奈,暗自警告着对方不要轻举妄动,他努力的拖延着时间,视线不断搜寻着发卡所在地:“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卧底。”
“那么没办法了。”
琴酒轻笑,将枪口滑动,对准了金发的男人:“只能先从你开始——”
“biubiubiu——unbelievable!”
欢快的电子音配合着幼稚的通关音效,在这个阴森紧张的空间里突兀的响起。
琴酒攥枪的手一僵。
安室透撬锁的手一顿。
剩下的几个人脸上的表情也都是一模一样的错愕。
琴酒抬手,按着身旁的探照灯,将灯光转向另一边。
只见仓库的另一端,由三个半人高摞在一起的木箱顶上,一个人正坐在那儿低着头认真地打着游戏机。
他的手指飞快的按着操纵键,随着他越来越快的手速,游戏机响起的得分音效也越来越密集。
“prefect!”
“查——”
“unbelievable!”
“查特——”
“ohmygdd!”
“查特!!”
“youarewinner!”
“砰。”
伴随着通关音乐,男人朝着青年的脚旁开了一枪,溅起一片木屑。
硝烟四散,露出对方仿佛要杀人般凶狠的目光。
“查特,你在做什么…”
青年悄悄放下因惊吓缩起的脚脚。
“因为太无聊了…我实在怕我在你审讯的时候睡着。”
他晃了晃手里的游戏机,“我可是从昨天就没睡觉了,万一不小心打呼噜了那岂不是更不给你面子?”
“无聊?”
“是啊…”说着他跳下木箱,走到琴酒身边,从他手里拿过手-枪,打开保险,一下子抵在水无怜奈头上。
“你这样逼问怎么可能有结果…”
水无怜奈看着又对上自己的手、枪:“…”
等等,刚刚不是从波本开始吗?
“‘谁先说出对方是卧底,谁就可以晚点死’这种连幼儿园孩子都不会做的选项,你以为谁都像伏特加那样愚蠢吗?”
伏特加:“不是关我啥事…”
“你应该这样说——”青年眼中凶光涌现,“管你是不是叛徒呢,先杀了就是——”
“查特!”
“等等查特!”
头顶的挂灯突然爆炸,零件与碎片在金属破碎的声音中掉落,正好将立地式探照灯砸碎。
仓库也在一瞬间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
贝尔摩德下意识地出声,却听见金属锁链摩擦发出的声响。
“砰”的一声,不远处仓库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昏红的光一瞬间涌了进来,冲碎了黑暗。
深陷黑暗许久的一行人突然对上这耀眼的光,下意识的躲闪。
琴酒最先回神,他看向锁住波本和基尔的位置,发现不知何时波本不见了踪影。
伏特加犹疑地说道:“刚刚我看见一个黑影冲了出去…”
青年将枪收起,他看了眼落在地上的手铐,然后对琴酒说道:“他跑了。”
琴酒看了伏特加一眼,对方立刻明白了自家老大的意思,握住枪就追了出去。
而地上的水无怜奈大口的喘息着。
“既然那个家伙跑了,那就先从你开始…查特。”
琴酒走到青年身边,俯视着地上的女人,示意青年继续动手。
“琴酒…别太急性子了。”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抬手指了指门口:“先听听贝尔摩德怎么说吧。”
话音刚落,站在门口的女人便放下了接听的电话,回头对几人说道:“…朗姆的消息,他说库拉索刚刚又给他发了邮件,上面写着‘波本和基尔不是卧底’。”
闻声,水无怜奈的身体一松,随即愤怒地喊道:“…我说我是清白的了!现在你们可以放开我了吧!”
“抱歉,但是现在还不能放你离开。”
贝尔摩德走到女人身前,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朗姆的命令不止这些…要知道库拉索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失忆了,在确定她的确恢复记忆,并且亲手发了这条短信后,才能彻底洗清你们两个人的嫌疑。”
“在此之前,你们都是组织的怀疑对象。”
“这样的话…查特,这边就交给你了。”
琴酒看着门口处独身赶回来的伏特加,伏特加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追上逃走的家伙。
男人眼神一冷,转头对满脸兴致缺缺的青年吩咐道:“将基尔交给朗姆派来的人后,你就到东都水族馆找贝尔摩德汇合。”
源岛隆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紧接着,琴酒又低声对耳麦另一端的基安蒂说了些什么,对方的欢呼声隔着降噪耳机都传了过来。
“我说…这是要打仗了吗?!!”
“我真的可以开‘那个’吗?!”
贝尔摩德有些有些担忧,她上前拦住准备离开仓库的男人,问道:“…你确定要启用那架飞机吗?”
“…这会不会太早暴露我们的…”
男人打断了她,帽檐下的眼睛在落日的余晖下散发着狂热的光芒:“这是朗姆的命令,我们当然要好好地完成啊…”
…
目送着几人彻底离开,青年这才不紧不慢的地走到水无怜奈的身前,俯身解开她的手铐。
“你倒是巴不得我失血而亡啊…”
源岛隆一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在确定他们的确离开了而已。”
“要知道我们接下来的话,可是很容易让那群家伙误会的。”
“琴酒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水无怜奈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她跌坐在地上,捂着出血不止的伤口尝试自己起来,却因为眼前的阵阵眩晕,一时没能站起来。
在尝试无果后,她似乎也筋疲力竭了,还是选择继续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