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意没接,侧头看一眼身后门大敞着的副总裁办公室,刻意避开特助的目光说:“车是你们徐先生的,钥匙你给他吧。”
说完,衡意跟踩了两个风火轮似的,似乎很怕里面的那个男人会突然追出来,到时她肯定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便脚步疾快地赶紧往楼层出口那边去了。
“?”特助满脸问号地瞅着手里的车钥匙,怎么跑那么快,是徐先生骂人了吗?
不对啊,他跟着徐苏璟也有五年了,徐苏璟很少会把人吼走的。
一路狼狈逃到临越大厦隔壁的那条街,衡意双脚疼得要命。
周边道上车辆走走停停,葱葱树荫由着凉爽的夏风攘来搡去,在干燥的地面上悠闲晃动着。
再跑下去,脚铁定得废掉,衡意随便寻了处干净的马路牙子坐下,脱掉高跟鞋放在一旁,在包包里取了张湿纸巾垫在脚板下面,脚背上隐隐有被鞋带勒红的痕迹。
衡意没精打采地躬着背,下巴搭在膝盖上,指尖去碰了碰泛红的地方,有点疼。
突然觉得徐苏璟口中所说的成长一点都不好。
她那么努力地长大,去经历徐苏璟经历过的那些东西,想理解徐苏璟内心真正的所思所想,明白徐苏璟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的意义,可到头来,她还是不能够完全做到徐苏璟那样冷静自持,游刃有余。
她总是责怪徐苏璟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哄好一个女人,却又何尝不是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太任性不明事理,只有徐苏璟这样的成熟男人能无条件包容她那些小脾气呢?
落荒而逃到这个地方,不就是在证明着这些。
但她又不愿意跟徐苏璟就那么轻易地把两年这道坎过去。
不知漫无目的坐了多久,一辆轿跑从远处驶来,缓缓停在衡意面前。
衡意抬头。
周景舜拎着一只纸袋下车,绕过车头于她跟前蹲下来,袋子里是一双崭新的平底休闲鞋,周景舜拿出来放在地上,“不喜欢这个品牌我就再去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