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仔细想想,若是朱文祯反咬我的这些罪名果真成立,那刺客与吴守则又何必要冒死夜闯皇宫也要将朱文祯从宗正寺救出来?”
“若不是他们做贼心虚,又何必要惧怕宗正寺的调查和审讯?”
朱文祈语气平缓而笃定,始终盯着朱长存的一双眼看起来感情真挚,朱长存见皇侄即使被诬陷依然没有恼怒,只是与他娓娓道出自己的委屈,静默半晌,叹息道:“是我刚才有些冲动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泽臣,你不要怪皇叔。”
朱文祈缓缓摇头,“湘君哥哥从小就惹人疼爱,我原先也不愿意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皇叔会生出方才那般误解也是正常。”
看着太子苍白的脸上双眼中流露出的对亲兄长的惋惜和失望神情,朱长存叹息着摇头。
朱文祈顿了顿,又说:“皇叔这样日夜不离地守着父皇,属实劳累,若是将身体累垮了,这宫里和都城便没了主心骨,要彻底乱套了,沐儿与我父皇想必也不愿见皇叔如此劳心劳神,不若我先代皇叔守着父皇,皇叔先歇息半日,待精神养好了再来养心殿,如何?”
朱长存没有立即答话,盯着朱文祈的脸定定望了许久。
朱文祈一脸坦然回望着他,眼中只有关切。
朱长存叹口气,摇头:“不必了,这件事彻底了结前,我会一直守在皇上左右,这只是我做弟弟的应尽的责任,与是否信任你无关,希望泽臣你可以理解。”
朱文祈点头,“我明白。”又说了些希望皇叔保重身体的话,“皇叔既信我,可愿将这奏折交予我,这是湘君哥哥谋反一案的重要线索,对宗正寺调查亦有裨益。”
朱长存还想将那奏折留下来自己仔细读了,可先头已经拒绝了朱文祈代他看守皇帝的请求,此时若再拒绝,恐怕伤了侄儿的心,权衡一番,最终妥协,点头应了。
朱文祈朝朱长存恭敬行礼,告退朝殿外去,刚走了一半,又被朱长存叫住。
“泽臣,对湘君的调查,让刑部全程参与进来,协助宗正寺吧。”
朱长存眉心一跳,很快又将不虞情绪掩藏起来,朝朱长存点头,说“知道了”。
朱长存又解释了一句,“大理寺已经被湘君的党羽完全控制了,宗正寺难保没有他的人,就算有你全程盯着,可到底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有刑部协助,你也可轻松许多。”
朱文祈自然不会公然反对这提议,否则只会增加宗正寺的嫌疑,所以他只朝朱长存浅笑行礼,“皇叔多虑了,刑部原本也始终在协助调查此案,就算皇叔不提,我也不敢冒险将此事全权交由宗正寺单独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