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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渊如果当真对一个人彻底失望,他是连看也不会多看那人一眼的,他此刻还愿意这样打骂朱长存,便是在心里觉得这曾经的学生还有救。

这一点朱长存是清楚的。

实际上季渊过来寻他之前,朱长存对整个事件已经有个模糊的判断了,只是依旧不敢完全正视那个让他心寒的结论。

如今被老师这样教训,他只能态度诚恳地认错,说自己一定好好把先生拿来的奏折和小书册看了。

季渊骂累了,摇头说:“这文老夫只给你带了第一篇来,你若当真有心,剩下的几篇便自己寻了去好好读一读!莫要被这宫里的情形迷了眼,若当真要看清楚,便走出去好好看看。”

“老夫话已至此,你若仍旧执迷不悟,老夫便辞官归隐,再不踏入这都城半步!”说罢转身领着唐轲朝外去。

朱长存看着季渊背影,“先生,长存帮您安排个车辇送您出宫?”

季渊头也不回道声“不必”,觉得与其坐自己这糊涂蛋学生的车辇,不如继续被小可这小混球颠回去,骨头散架事小,一生清誉被毁事大。

数日前,耿小波在宋仁的带领下寻去蝉衣宗,见到了朱文祯,跪在朱文祯面前涕泪俱下,说自己该死,没有保护好王爷。

朱文祯从来也没有怪过他,扶他起来,领他去见了冼愈。

耿小波是知道冼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