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将那茶盅熟练地接下来,顺势放在自己身后案桌上,还不忘抽空把盖子盖好了。
“汀使殿下今日早朝的表现有多出众,有目共睹,陛下不为汀使小殿下高兴就算了,冲着我发什么脾气呢?”
皇帝脸阴沉得厉害,冷哼一声,“朕数月前刚醒过来时,脑子不甚清明,糊里糊涂上了你小子的当,才与你约下这狗屁赌局。”
那时他与唐轲约定,若是汀使可以在半年内将太子原先在朝中的诸多事务接下来,便不再提重立湘君做储君的事。
“诶,愿赌服输啊,陛下您别是输不起吧?”
朱厚学看着唐轲靠在案桌上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想朝他摔东西了。
朱厚学深吸口气,将那冲动压下去,又将那口气长长舒出来,“汀儿年幼,难以肩负储君之责。”
唐轲摇头,“汀使殿下如今才刚满十四已经有如此能力,日后必成大器。只要陛下肯放下成见,不要在意小殿下的出身,陛下您扪心自问,汀使是不是如今储君之位最合适的人选?”
朱厚学深深望着唐轲,许久后摇头,“湘儿——”
“——诶,”唐轲慌忙抬手打断皇帝,“湘儿就是个小笨蛋,您敢把江山给他,不出三年,他就能把您的江山给霍霍没了。”
“混账!”朱厚学啪一下将手边茶壶丢向唐轲,“有你这样说自己男人的?那是朕的长子,他是否愚笨轮不到你来评判!”
唐轲抬手将茶壶稳稳接住,规规矩矩摆在案桌上茶盅旁边,“是我男人我才清楚他绝做不了储君。知子莫若父,陛下您何必自欺欺人?您执意要将储君之位给湘儿,那就是为了一己私念,对锦朝百姓的不负责任了。”
唐轲话音未落,朱厚学直接将盛点心的瓷盘朝他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