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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行渊微微一愣,旋即又不以为意,径自端起酒樽,轻轻抿了口酒,润了润略干的喉。刚刚,虽只是惊鸿一瞥,但足以令人心动不已。

宴席中,不少年轻漂亮的侍女和舞姬身姿曼妙的穿梭其间,为贵人布菜斟酒。在这里,若是有人相中哪个,可以任意招手让其留下来伺候,并且,还可以把人带到旁边的宫室与其欢爱一通,共度良辰。

陈婉柔百无聊赖,偶尔抬眼朝下面观望一眼,忽然看见正有一舞姬停在那人的身边,满脸娇羞的主动塞了什么东西给他,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揣入了怀里。陈婉柔没看清楚,好似是个绣袋。

这个时代送人东西无非暗示对对方有爱慕之心,但求欢好之意,然而没想到他竟会想也不想就接受下来。

看到这一幕,陈婉柔先是一愕,之后转眼间不知道为何,莫名生出一些失落感,想道: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样,他也不例外,根本不是什么洁身自好之人。

赫连筠坐在陈士程身后,注意到她看自己,下意识侧头。

因过于突然,陈婉柔来不及做出反应,当发现那道清浅的目光扫视过来时,再想躲已经晚了。

与对方目光相撞了一瞬后,她迅速转开头。

反观赫连筠,不慌不乱,面不改色的睨了她片刻,方从鼻尖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之后,再不看她一眼。

这边,陈平公看出晋太子目光频频往这边注目,于是低声交代陈婉柔过去为晋太子斟酒。

陈婉柔理解陈平公的思路。不管怎么样,婚事今日一旦定下,往后她嫁过去受丈夫宠护才是最重要的,她心中再如何不乐意这亲事,身为他人之妇后,迟早都得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讨得他的欢喜,以免被冷落和欺负。

陈婉柔会意之后,立刻应声,提起青铜酒壶,起身走了过去。

魏行渊看着心心念念的佳人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顿时笑得如沐春风,一脸得意。

然而,待她来到自己面前,笑吟吟的与自己打过照面,准备为自己斟酒时,忽见她以袖掩唇,攒眉作呕。

他一怔,连忙怜爱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陈婉柔干呕了几下之后,故意做出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神色慌乱的掩饰道:“没,没有不舒服。”

她的语气惊惶,旁人一听,很明显是有事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