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单稿退了,他琢磨着听邵言北说的,多多观察一下生活,说不定就有别的想法了。
于是多看了几眼严久深,他感觉到,严久深身上和这个地方有浓烈排斥,但又不是完全的格格不入。他心里默默下了个定论,这是迟早会离开这个地方的人。
刚要上楼回家,那人就拖着行李箱忽然朝他走过来,问他朝白路四号怎么走。
当时确实有被吓到一点。
他抬手指了指面前这栋楼铁栏杆上特别特别小的一串字,听到对方低骂了一声,又在身上找了找什么,反正最后什么也没拿出来,说了句:“我叫严久深,住二楼,以后有什么事,报我名字,罩你一次问题不大。”
“但别赖上我哦,小朋友,我这人脾气差,容易骂人。”
然后上了楼。
奇怪又有趣的邻居。
“叫你呢,小朋友,抱着糖就不吭声了?”严久深叫了好几声池岁,对方都没反应,动手使劲捏了一下池岁的脸,池岁才缓缓回神的眸子茫然地看着严久深。
“啊?”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池岁,只能呆呆地应了一声。
“啊什么,问你休息的时候,不学习的时候都做些什么,不要抱着糖果就以为做完这两道就没事了,夜晚还长着呢,快玩一整天了,多做点题补上学习。”严久深好笑地捏了捏池岁的脸,捏出一点红来,“玩游戏是不行的,一玩就忘了时间。”
“对,还没问你你那满配的符灯师账号怎么回事,是不是挤了很多学习的时间去玩游戏了?”
“偶、偶尔玩玩,”池岁被捏着脸,话断断续续说不太清,“平时不学习的时候,都,都在画画。”
严久深:“画画?画我?那你是有多少不学习的时候?都快画了一整个本子了,我真那么好看?”
池岁羞赧地向一旁望了一眼,垂着头说:“好看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池岁又连忙找补:“也、也不是每次都画的,我,有时候接了单子,就画的单子。”
“其实也没有画多少,那个本子也有别的练习,真的画了你的,连半个本子都没有……”想了想自己还没画满的本子,他又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