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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宝的泪汹涌横流,他哽咽着喘息,心痛到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攥住。

忽然,严宝从床上坐起,伸手擦掉眼泪,他嘴角噙着笑,眼中蕴着令熊正理看不懂的情绪,他伸手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惨白的肩头,“教引嬷嬷教了我许多伺候你的法子,你不想试试再将我送走么?“

“严宝!“熊正理怒了,眼神复杂凌厉,脸色微冷,“你莫要作践自己。”

漆黑的小巷里,严宝发疯似的想要毁掉那些东西而怒急攻心昏迷不醒时,熊正理便知晓,他将旁人用来讨好男人的那套看成是对他的侮辱。

“哈哈,你竟然知道作践?”严宝声音勐地增大,“我今日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因你而起,你想将我送出府去,便先给我一封休书!”

“太后赐婚,我不可能给你休书。”

“太后,又是太后!”严宝唿唿喘气,他捂住胸口,眼前一片漆黑。

熊正理上前扶住他,被他一巴掌甩开。

“京城郊外有个山庄,是秋来柳弟让我帮他置办的,你将我送到那里去吧。”停顿片刻,眼前恢复烛火微弱的光,严宝道,“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好。”

翌日一早,太后宫中派人前来接严宝入宫,广阳公主正在严宝院中。

宣旨太监见到广阳公主行礼,广阳公主道,“宝儿回府之后,突发急症,连夜请了大夫。今日清晨刚刚安稳了些,大夫说,冬日京城寒冷,但宝儿的这病最是忌讳严寒且需要静养,恰巧本宫在郊外有一处宅子,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背靠白头山,最适宜养病,待他清醒之后,府中便会派人将他送去。太后喜爱宝儿,是他的福气,奈何他身子不适,你且回宫回禀太后,待宝儿身体康健之后,我定陪他一同入宫为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