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昶唇瓣微张,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对于我跟你妈来说,你比我们自己都重要,明白吗,”封睿话锋一转,“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谁敢欺负你就教训他,不用顾及我。”
封昶:……
人有点懵,花也有点傻了。
封昶双手拢着蒲小乖,垂着眼,眼尾开始泛红。
蒲小乖皱紧小眉头,心疼地想要伸手摸摸他的眼睛。
蒲小乖看看封昶又看看病床上的封睿,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封睿头顶的一团病气。
年纪很大的灰色病气懒洋洋的,慢慢地抬起眼睛瞥他一眼。
蒲小乖乖巧礼貌地鞠了一躬,“奶奶好。”
年迈的病气慢悠悠地给自己捏出一条拐杖来,双手交握,扶着拐杖站起来,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呀,是棵蒲公英?”
蒲小乖拘谨地笑了笑,“对呀。”
病气扶着拐杖,好像坐在摇椅上那样斜着躺下来,慈祥地笑着,“好孩子。”
“您……”蒲小乖看着年迈的长辈,不好意思地问,“您会一直呆在这个人身上嘛?”
病气裂开没牙的嘴巴笑着,“是呀,孩子,这个人病了,很不好治。”
蒲小乖圆溜溜的眼睛立刻湿漉漉的眨出两滴眼泪,像只小兔子似的红了起来,蒲小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软糯又焦急,“很不好治?是什么病?可是、可是医生没有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