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楼看向药瓶,“你要怎么处置他?灭魂还是……让师尊处置?”
“你和韩师弟好像关系不错。”华镜把药瓶抛给他,“你处置吧。”
谢危楼第一下没接住,仿佛药瓶烫手,第二下拿稳了,“阿镜,他可是同门,你不考虑手下留情吗?”
华镜不禁笑了。
那你呢,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对我喊打喊杀之际,你可有对我手下留情?我们可不止是同门啊,危楼。
谢危楼有点恍惚。他一年多没见过她笑了,今日她又爱笑了。可那笑里的讥讽和凉薄他看不懂,如芒在背。
华镜偏头,看向李观棋,传音道:“接近楚月西,帮她调查亲生父亲的下落。”
李观棋和赵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忽然大声地喊“好”,生怕华镜听不见似地重重点头。
华镜本想告诉他,风一愚就是楚月西的亲爹,让他有个方向。但李观棋不知道更好,反正楚月西终会知道。
所谓燃灯会,就是放天灯。进衡武门当天,外门在第二道山门下,内门在镜花辞树,放飞守望的天灯,或可写对亲友的挂念,或可许愿独步青云。
后来燃灯会变成了衡武门的乞巧节,碍于女弟子越来越少了,男弟子上书,希望宗门能和十里明月共举燃灯。
风一愚当然没答应这荒谬的请求。有本事,步天节期间去十里明月走动,凭实力让女修刮目相看,主动靠近,而非眼巴巴地祈求道侣。
楚月西是久违的小师妹,也是本届新弟子中唯一的女孩,大受欢迎。执事堂弟子帮她挑了间被师兄弟环绕的寝舍,恰在谢危楼旁边。
其他弟子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天灯送给她,但楚月西只收了谢危楼,和另一个执事堂弟子的。
内门的风言风语传得极快,执事堂的事,和楚月西的态度,如星星之火,燎原千里,外门都知道了内门新来的小师妹可能要抢走华镜的人。
镜花辞树的斗剑台上,执事堂弟子正在布置霜花。用冰符造的围栏,煞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