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穿过人群,忽然被一个人撞了胳膊。
他手中握着酒壶,醉眼朦胧,“对不住了道友。”
正是谢危楼。
华镜看着他走入晚渡寒鸦的小径,迟疑片刻,迈步跟上。
谢危楼摇晃酒壶,空了,往地上一摔,碎了一地。
他又摸出一排酒壶,摆在面前,寻了块石头坐下来,一口一口灌下肚。
华镜变回原本模样,喊了一声:“师弟。”
谢危楼浑身都僵住了,缓缓回头,“阿……阿镜,你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
华镜不回答,走到他面前,“为何借酒消愁,这不像你。”
“哈……哈哈哈。”谢危楼愣了愣,大笑起来,笑得拍大腿,慢慢停了,又嘲弄地一笑,“那你说,怎样才像我?”
“意气风发,自以为是。前方有我为你挡风遮雨,后面有楚月西给你温香软玉。”华镜淡淡道。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种人?”谢危楼惆怅道,摇摇头,“现在想来,我确实是这种人。你说得对,我是个懦夫。我把你当大师姐,把她当小师妹,我既是你的师弟,又是她的师兄。我什么便宜都占尽了。”
“难得见你清醒。楚月西要和李观棋结为道侣,你不是爱着她么,为何不阻拦?”
谢危楼闻言摔了酒壶,“我拦得住么,她为了留住李观棋,不惜用上锁魂链。而我,我不过是她的绊脚石。阿镜,她说我只是贪恋她的美貌,若无她,我什么都不是。”
华镜一脚踢飞碎片,“她说的有错吗,师弟。”
“连你也这么看我吗?”谢危楼委屈地看着她,拽她的袖子,“阿镜,你曾经对我很好的。”
华镜甩袖,衣料啪地一声打响谢危楼的脸,“你和楚师妹是同一种人。你们只懂夺取,不懂给予。你以为是你给予了她,其实是她从我这夺取了你。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