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小小姐年纪尚轻,待她长大了些,自不会再胡来了。”
“歌儿她年纪虽小,但性子执拗,方才那话,想必她藏于心中已久。”拓跋渊淡淡道,忽而低笑了一声,“她这模样,倒真与那家伙如出一辙。”
虎奴疑惑的看着他。
“主上就这么由着她去了?”
“道有三千,并无对错,既是她自己选的道,我何苦去强扭。”
虎奴低头,话是如此,但只要您在她身边,那所谓的逆天掌命,也只能是妄想吧?这念头一起,他紧忙压了下去,有些话不可说,也不可想。
拓跋黎父女父子三人已死,未等本家派人前来,萧山院就已内乱,第二日,北山院和七星院就派人前来接管了坊市。
其间拓跋九歌并未露面,两位院主登门拜访拓跋渊,她也可以避开。
这泱泱世间,皆为利往,挚交好友可反目成仇,骨血亲人能兄弟阋墙,更何况本就是竞争对手的他们。
故而,拓跋九歌更想不通,她这位小叔叔于自己究竟是怎样心思呢?
拓跋黎父女的尸首已入殓,只是棺椁里面的尸身都没了头颅。
后山的乱葬岗上,拓跋九歌跪在婆婆的坟前,将三颗人头丢在铜盆之内,引燃一张火纹,将人头燃为灰烬。
无香纸蜡烛,奠仪灵棚,唯以仇人首级做祭,告慰亡灵。
婆婆,你且安心吧,小鸽子向你保证,往后绝不再受任何欺凌!
拓跋九歌对着坟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来,毅然决然的转过身。
目光落在十步外的男人身上。
他青衣长带似黛,一双眼若盛着徐风,清润眸光是星辰坠落凡间,万水千山化作漆墨点在眸中入画,惊鸿的一瞥,鸦羽长睫细碎了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