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抿紧唇,低下头去:“王兄你难道就不恨吗?他根本不爱母后,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母后就不会郁郁寡欢而死。你知道讽刺的是什么吗?”
白若雪目光一时有些迷离起来:“母后明知父皇不爱她,可她还是痴心不改。母后临终前,只是想看看父皇心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想知道自己和她长得到底有多像?”
“我替母后偷来了那画像,结果母后看了那幅画之后,只留下一句话,便阖眼而去了。母后她说:她死心了。”
“只因母后与那女人眉宇间有三分相似,所以父皇才娶了她。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白若雪冷笑了一声,“母后死后,父皇来了。我求着他看一看母后,可他却给了我一巴掌。然后从母后手里夺走了画像……母后当时都死了……他连看自己亡妻最后一眼都不肯,满心满眼都只有那幅画!只有那个女人……”
“若雪。”白归澜握住她的手,将伤痛压回眼底,“别再说了。”
白若雪苍凉的笑了笑,把手抽了出来。
“王兄你放心好了,这些话我以后不会再提,至少不会在父皇面前说这些。”白若雪深吸一口气:“你追求你的雄图霸业,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只是事关那个女人,我总有一日要找出来她究竟是谁!我要亲眼看一看,究竟母后那一点比不上她,到死都要作为她的影子活过那半生!”
白归澜重重叹了口气,这是从小就纠缠在白若雪心头的心魔,那个女人的存在就像一根刺,让她如鲠在喉。
过去他不是没试图查明那女人的身份,可却如大海捞针,一无所获。那女人究竟是谁,只有父皇才知道,但谁敢问?
那女人的存在,在天盛皇宫里就是一个禁忌,无人敢提,提起便只有掉脑袋这一个下场!
厉寒衣与那女人长得足足有七成相似,白若雪看到他又如何不起想法?
白归澜估摸着,若是自己父皇看到厉寒衣……只怕……
他甚至有点不敢往下想。
抚平了白若雪的情绪,白归澜才回到自己的房内,他眉宇间略显得阴沉,有些事是避不开的。
他虽安慰白若雪,让她想开点。但他自己心里又何曾释怀过呢?
若是那年他没有外出游历,若是他留在皇城陪在母后身边,或许现在……他还能和若雪一起绕梁膝下,享受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