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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受飓风影响,水患肆虐,定王出京是为赈灾去了。”云锦昔轻声道,皱着的眸子却是丝毫都没有放松。

茶溪一惊,饶是往日里再如何的镇定,这会子也被这个消息吓得有点回不过神,看着云锦昔的脸布满愁云:“沿海水患?皇上这是要把娘娘往油锅里推啊!”

“姑姑慎言。”

茶溪一惊,回过神来,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心下稍放,原本是被云锦昔拉着的,这会成了自己拉着云锦昔的手,略带焦虑的道:“郡主,麻烦您帮奴婢看着一会,奴婢得将这个消息告诉娘娘,如今侯爷不在京中,若是娘娘出了什么事……”

侯爷,自然就是指太后娘娘的父亲南伯侯也了,云锦昔摇摇头:“姑姑且看,这流水宴虽年年都是在这流水宫门口摆,但今年的流水宴,整整摆了一百零八桌不说,就是上的桌子都比去年的大了不少。锦昔刚刚出来的时候看见这边的路都被人拦截了,宁小侯爷就算是发现了问题也短时间内脱不开身,我们只怕也是回不去的。”

茶溪顺着云锦昔的视线望去,果然见不远的道上到处都是御林军,自己到底是几年不在宫中,还以为是新改的规矩,却不想是在这里埋了个坑让太后往里面钻,沿海郡县遭受水涝,太后娘娘却在宫中大肆举办宴席,更甚至,若是有心人稍作加工,颠倒是非,太后娘娘铺张浪费,上天看不过,降下天灾,民众的怒火无处发泄,只怕不只是太后,就连南伯侯府都……

如今,竟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了,不过好在事情提前发现,若是待到晚上皇上带百官出现,这黑锅太后是无论如何都背定了。

想到这,茶溪也镇定了下来:“郡主找奴婢来是有法子破解眼前这局了?”

云锦昔点头,也不拐弯抹角:“如今皇上给了定王三十万两白银,不过我们的皇帝陛下比我们都清楚,三十万两白银,即使是定王一分不落的都用在救灾上,也救不过来这么多的地方。皇上向来以明君自居,若是涉及民生之根本,就算是想要除去谁也只有忍下的份了。”

茶溪一愣,视线在排队的民众上看了会,疑惑的道:“郡主的意思是……”

云锦昔点点头:“姑姑知晓就好。”视线落在不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上,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云子良还真是不大有耐心的人。

云锦昔到底是先祖亲封的郡主,不一会就有小太监过来道妃嫔们都在端门门口候着了,要一起去天坛祭天。

云锦昔知晓,祭天毕竟是大事,自己再是不喜也是顶着国姓之人,也不托大,点点头,留下红衣和茶溪姑姑一起打点,自己带着小飞子跟着那小太监而去。

行至半路,小太监从袖子里捞出个荷包,弯着腰不着痕迹的递到云锦昔手里:“郡主,流云郡主让小的转交给您的。”

云锦昔嘴角划出一抹弧度,接过绣工精致的荷包,在小太监期待的目光中挂到了腰间,淡淡的道:“流云进宫了?”

“回郡主话,流云郡主今日早早的便与定境王一起进宫了,奴才出来的时候已经与皇上一起起驾,咱们这时候过去时间就差不多了。”小太监恭敬的道,脸上长了颗不小的黑痣,说话的时候一抖一抖的,颇为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