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流云郡主确实是个有趣的,定境王又是何今夕前世唯一佩服的将帅,让她去接待使臣比起这皇宫里的勾心斗角有趣得多了。
云锦昔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接待使臣之事,转头看向梁巍:“听闻贤妃娘娘昨日还坐在太皇太后寝宫里哭成泪人,今日倒是还能好好的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说来贤妃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人。”
梁巍笑笑:“谁说不是呢,今年因着大满之事,太后娘娘道寿辰一切从简,周边各国是一个都没有请,这次听闻北境找到了公主,这公主还是我们大盛皇宫里的妃子,诸国都高兴的不行,听闻已经开始出发,要到大盛来庆祝。”
连这样的借口都能找出来,看来这些大国之间真的是太缺少沟通了。
从天坛回去,梁巍一路小心的随行,到了曾经楚美人摔下去的地方还小心提点,云锦昔心底有点暖:“小飞子如今正在海山学院秋求学,小飞子的意思是要从军,只是我私心里以为,你是万不会承认自己出身太傅府,能延续太傅一脉的也不过是他一人,能从文定然是不能从武的。”
梁巍笑笑:“这世道能活着已是不易,从文从武只要他喜欢便好,奴才多谢凝昔郡主。”
云锦昔叹口气,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的无奈:“太傅大人说来也算是被何家连累,满朝文武也就太傅大人携一家老小为何家喊冤,倒是何家欠了你们梁家,只是如今也是还不清了。”
梁巍摇摇头:“爷爷一生光明磊落,既是不对那便没有助纣为孽的说法,只是可怜弟弟,如今弟弟也出了这宫门于奴才便再无什么牵挂的了。”
梁巍的话像是尖刀一般一下一下的戳着云锦昔的心窝,云锦昔却是身的无奈,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身上无权,说话也没有分量。
“小飞子在海山书院你便放心就是,海山书院的院长是诸葛闻老先生,老先生一生研究诗书,耽搁了扬名立万的时间,一番折腾下来倒是没有徐鸿儒来得有名,但学术一道确实徐家所不能比的。”云锦昔淡淡的道。
梁巍双眼一亮,祖父在世时便说过,诸葛闻老先生乃真正的当世大儒,他不是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弟弟送去他那,只是海山离京城几千里不说,诸葛闻老先生有个规矩,需过了他的考试方能进海山书院。
若是祖父在世,小飞子要进海山书院也不过是眨眼的事,但如今,自己一个玩弄阴谋之人岂能带出大儒所要的徒弟!
“郡主的恩德梁巍无以为报!”梁巍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折服的坦荡,梁巍说了多少的假话云锦昔不知晓,但是有一点她知晓,刚刚这一句梁巍说的是真的,一个为了保全自己的弟弟甘愿做太监的人心智之坚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自己人不必说这样的话,小飞子就与本郡主的弟弟一般。”说道小飞子云锦昔嘴角不自然的待了一抹微笑,她没有弟弟,曾经她差点有个弟弟,只是那时候她小不懂事,被奸人利用,害了那个还未出世的弟弟,后来太医将已经成型的胎儿从娘亲肚子里取出来,太医说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云锦昔这一生没有亏欠过什么人,唯独对家人,亏欠到了连搭上自己的命都没有办法偿还清,云锦昔清晰的记得自己不小心让娘亲落了弟弟那日,娘亲白着脸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无,她跪在床边无论谁说什么她都不听。
娘亲在床上躺了三天,她便在床边跪了三日,不吃不喝,到了第三日清晨,娘亲从床榻上醒来她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