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语毕,地上躺着的人儿再无了声息。
是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云锦昔眼角滑落一滴泪,顺手挥掉了桌上的油灯。
这一晚,中宫突然走水,加上半夜的大风,那火一直烧到了天亮,等整个中宫再无东西能烧自己熄灭的时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面目全非,有宫人在里面发现两具尸体,一具没有了那个东西,被认定是个小太监,另外一人也面目全非在,只有从身上未烧尽的几个金器认出是失踪了大半个晚上的素妃娘娘。
中宫走水,尤其是在皇帝即将立后之前走水,钦天监立刻便上奏立后顺延,云子良也会成了唯一一个做了三年皇位却无皇后也无子嗣的皇帝。
眷心殿,云集西坐在窗边,手里拿着本史书,看了一个早晨却是什么都未看进去,红衣叹口气,伸手拿走云锦昔手里的书:“郡主不要胡思乱想了,那素妃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郡主您又不是不知晓,当初就是这个歹毒的女人亲手杀了何贵妃,那挖眼灼心之痛岂是她毁个容就能抵消的,要奴婢说,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才是,就是死后也该将骨灰丢在地上让千人踩万人踏才解恨呢。”
云锦昔微微一笑:“哦,我们红衣姑娘这般不喜那人啊?”
红衣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对容素心的厌恶:“自从郡主进宫,她可没少欺负我们,没道理奴婢还要喜欢她。”
云锦昔点点头,心头到底是释怀了,是啊,她要了自己的命,自己如今也要回来了,还有一个容正刚,一个云子良还活着,不过也不会太长远了。
容素心死后第二日,传言多日的定境王也携带定境王妃到了京城,云锦昔携礼部在京城城门口迎接,礼部尚书诸葛大人站在云锦昔身边,叹口气,颇为无奈的道:“这世道到底是变了,媳妇儿与别人生的孩子还得这般郑重,岂不是告诉我们这些没娶妻的以后都不能说个媳妇儿了吗?”
云锦昔听着诸葛毅颇为哀怨的口吻忍不住一笑:“诸葛大人这般年轻有为,不是二十出头便居六部,这样的才能就是当年的太傅大人也是不及的,诸葛大人这般不娶妻的说法不知道要挠了多少女子的心。”
诸葛毅摇头,脑门上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凝昔郡主您是不知晓啊,前些日子您给祖父送去那小子深得祖父喜爱,如今祖父有了依托,更是说要将那小子培养成新一代的大儒,这是要打算将下官这个嫡孙抛弃啊。”
诸葛尚书一张颇为严肃的俊脸露出这般小女儿家的纠结神态,尤其是这神态还严肃得紧,看上去颇有几分喜气。
“怎么会,诸葛大人可是诸葛老先生最得意的嫡孙也是所有徒孙里面最受器重的一位,不然也不会刚入仕途就居礼部了,还是说诸葛大人这是要怨锦昔将友人送去呢?”
闻言诸葛毅点点头,像是真的怨一般:“怨倒是想要怨的,只是不敢怨啊,如今祖父高兴得都不想与下官联系了,罢了罢了,都是命啊,小时候算命的就说,下官就只有官运,若是要做术学倒是不成的。”
云锦昔越发的欢喜,只觉得这诸葛毅倒是个好玩儿的,到底是真的大儒之家出身,与那徐家果然是没有说什么可比较的。
正高兴着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锦昔,我就知晓你会来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