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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过芙蓉,转眼又到腊月了,玉然他们来到这夷陵也是大半年了。明定此时,对公务也完全上手了,积务繁多,渐渐在后宅盘桓的时间就少了,白日里忙个不停,只晚上才有时侯跟玉然闲话一二。

这日,雪大的很,明定哈手哈脚的进屋,撮着手道:“这天儿可真冷,可不要再下了。要是压垮了房屋,可让人难过冬了。”

玉然见明定越来越有父母官儿的范儿了,调侃道:“李知县可是知道忧民了。”

明定听后竟然没有调笑之意的答道:“然然,难怪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真是不出来不知道啊。原来在家,要是下雪,我们总是觉得有意趣,有时为了好玩儿,还觉得雪不够大,谁能想到这些对于穷人家来说,多难熬啊。”

玉然听着,答道:“是啊,穷人家在这种天儿确实难过了。”说着,帮明定掸了身上的雪。杨嬷嬷接过脱下的斗篷挂起来。

明定携过玉然的手,在火盆边坐下。继续跟玉然说着刚才的话题。“上次,我去到乡里去体察民情,去了好几户人家,大都是家无余粮,大冷的天儿,还都穿着漏了棉花的破袄子,看着都冷。我命人将救济的粮食给到他们。那些人趴在地上向我磕头那样,真是看的我”

明定顿了顿,接着道:“想着我们之前过得那种食不厌精的日子,我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还有啊,想到之前我们在外打猎时,打马毫无顾忌的踩过庄稼,可真是混帐的紧啊。”

对明定的感悟,玉然很满意。看来,出来是正确的,有些事情只有亲眼所见,才会有所感、有所悟的。

明定捏捏玉然的手道:“原来我出来做事,还真没有什么想法。就想着,做点事,立起来,不让人瞧不起。可看到这边这些人、事,我现在真有了一种治理地方的雄心,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夷陵这地界我必要他丰衣足食。”

玉然道:“是这样儿的,我们既已来了,总是要做一番事业的。别得先不说,我们得让这儿的人吃饱饭才是。不过,这事儿说来容易,做起来可是很艰难的,你得先有心理准备。”明定点点头。

两人就着这暖暖的火,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儿,不管明定说什么,玉然总是能切中要点的附和,明定大是高兴,真是有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之感。

两人正说得高兴,杨嬷嬷进来说道:“爷,奶奶,用晚膳吧。”蔡婆子将晚膳端上来,这是玉然特意吩咐做的羊肉锅子,不是辣的,是混和了好多中草药熬制的锅底,吃完还可喝汤。

明定结结实实的吃了几口羊肉,再抿两口烧酒,整个人立马就开始暖烘烘的了。明定大快朵颐,吃得差不多时,还喝了两碗汤,只感觉这汤特别醇厚,很是好喝。

吃完这顿饭,明定大感满足。满足过后,又觉得身上烧烧的,这把火一直烧一烧,烧到了心里去。

一把抱起玉然,热热的气息喷在玉然耳边:“你是不是在这汤里下药了,我怎么烧得紧呢,渴的很,今儿个你可得好好的给我解解渴。”

抿了两口酒的玉然,此时脸上红艳艳的,火红的唇凑上了明定的脸:“我是下了药的。我这个药可能解。”

日子乎乎而过,明定对衙门事宜已是上手,玉然独立处理家事也是得心应手了。第一次在外过年,玉然虽有匆忙,但还是很好做好了,至少,得到了夷陵县一干富家太太的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