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唇角微微勾起,走到平时用来待客的木椅上,翘腿而坐。
“我知道啊,他已经来卖过惨了。那抽屉里的药我看过,不就是抑郁症吗?有什么大不了。”
当年她又何尝不是中度抑郁,却因为怀孕,只能靠自己,一次次暗示自己要坚强活下去。
陈漪苦苦一笑:“你知道什么?你走的那一年,他除了去隐国找你,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从早到晚都看不到人。好几次意外晕厥,有一次整整抢救了两天,医生都说他是自己不想活了!从你进到宋家,小澜对你怎么样,你心知肚明,就算你恨我讨厌我,也不能迁怒到他身上,把他当一个玩具!”
盛夏悠悠从包里翻出支烟,点燃了,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玩具?你是不知道当初谁玩弄了谁吧?哦,也对,阿姨嘛,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哪里知道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当年肖娉婷设计下药,我才和宋澜走出了第一步,那次算我药效催发的主动,可后来的每一次,都是他的需要。阿姨,你懂不懂,他的需要是什么意思?”
“你……撒谎!”
盛夏唇角讥诮,闭上眼睛轻轻摇头:“你只想听你想听的,那我说什么都没用。既然你认定从始至终是我勾引他,那么我把话再说直白一点,我没那么贱,非他不可,我宁愿去死,也不会再和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微掀眼帘,又吐出一口烟雾:“而且我一早就对他说了好聚好散,又没吊着他,是他死皮赖脸缠着我,我能怎么办?阿姨,你有这功夫来找我,还不如回去劝劝你那儿子,比找我有用。要是效率高,明天相亲后天领证,明年初就能抱亲孙子了呢!”
陈漪呵呵一笑,嘴里心里都是苦意。
“我要是能劝住他,又何必来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儿子为了你死去的爹妈这次带枪走了!我联系不上他,又不敢告诉老宋。这几天老宋血压不稳,受不得刺激。可是纸哪里能包得住火?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我的家庭……我的家庭因为你,都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