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齐整孩子,一个赛一个漂亮, ”钱老夫人逐个问清她们的名字,目光在杨妧脸上停了数息, 拉过一直跟在她身后,穿嫩粉色折枝花暗纹褙子,梳着双螺髻的姑娘道:“这是我家皮猴儿, 叫个新梅,跟二姑娘差不多大,也是十三岁。”
余新梅嘟起嘴,“祖母,我哪里皮了?每次您都夸别人家的姑娘,贬损我,就不能也夸我几句?”
“好,夸夸你,”钱老夫人爽朗地笑,随即正了神色,“我这孙女吧,别的且不说,只这几年跟随她爹四处赴任,在眼光见识上很有可取之处。”
余新梅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这是因为琴棋书画我样样不通,如果夸大了,待会儿姑娘们都来了怕我当众露馅,祖母只好夸眼光见识,反正看不见摸不到,夸成一朵花也没关系。”
众人哄堂大笑。
秦老夫人几乎绷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笑道:“我的儿,凭这几句话,就知道你是个大度开通的,这点儿谁都比不上。”
杨妧也笑个不停,眼眶却有些湿。
前世曾陪她一起笑一起哭,一起痛骂男人没良心,有了新人不顾旧人的好友,这一世丝毫没变,还是先前的样子。
说笑间,宾客陆续到来,瑞萱堂热闹非凡。
钱老夫人把赵氏留在身边,给她指点,谁家的闺女嫁给谁家少爷,谁家的公子又娶了谁家千金,谁家跟谁家是连襟,哪家跟哪家之间不太和睦。
秦老夫人则忙着跟夫人太太们寒暄,眼角瞥见杨妧姐妹被众姑娘围着说话,遂笑道:“你们小姑娘到园子里玩去,不用拘束,当成自己家一样……只一点,小心脚底下,别磕着拌着,摔破门牙。”
姑娘们嘻嘻哈哈地笑:“我们这么大了,哪里会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