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心思真是细密。
得亏她是真心想结交杨姑娘,不愿她的女红落在旁人手里。
否则,得不到花样子事小,只怕以后不能与杨姑娘坦诚相待。
范二奶奶谢过杨妧,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她。
两人随意聊几句闲话,便下楼到后院去。
杨婵拿了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范宜修歪着头看,时不时指点她,“心的框架写得要疏朗,这个点要干脆,不能拖泥带水,我写一个给你瞧。”
俨然一个小先生。
杨妧走过去,看到满篇纸上大大小小都是“没”“有”“心”这几个字。
杨婵的字歪歪扭扭,范宜修的字却很好,横竖撇捺极有章法。
杨妧夸赞几句,亲昵地点点杨婵的小鼻尖,“没有心是什么意思?每个人都长着心呀,就盛在你的小肚子里。”
范宜修很严肃地纠正她,“姐姐,心没有装在肚子里,是在上面。”边说,边摸在自己胸口,“我能听到怦怦跳。”
范二奶奶笑嗔一句,“就数你明白,妹妹比你小两岁,还没请先生。”
范宜修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我有先生,我学会了可以教给妹妹。”
杨妧莞尔,诚心诚意地谢过他,戴上帷帽牵着杨婵告辞离开。
走到双碾街头上往南拐,不多远是间茶楼,廊下牌匾写着“清益斋”三个字,又挂了块布幡,写着“天下第一水”。
杨妧蹲下身替杨婵整理下头上纱花,温声嘱咐,“姐约了李先生在茶楼商议事情,待会儿小婵见到人记得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