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说的话,祖母十有八九会相信。
“那姨祖母会怎么罚你呢?再禁足两个月、三个月?张珮都已经到处参加花会了,上个月,在忠勤伯府,她连吹好几曲竹笛,风光极了……你却被拘在家里不能出门,嘻嘻嘻。”杨妧笑吟吟地看向楚映,将茶盅横过来,“我要倒咯。”
楚映扑上前一把扶正,“不要!”
杨妧把茶盅给她看,“都喝完了,除非倒扣过来才可能滴那么一两滴……我就说嘛,你不可能那么坏!”
楚映气得红涨了脸,“你使诈,太卑鄙了,无耻小人!你骗我?”
“我骗你了吗?我说过里面有水?还是,你不可能那么坏,是这句话骗人?”杨妧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故意扬了声音唤红枣,“麻烦你帮忙把笔墨收拾了,写这半天字,手有些酸,我跟阿映妹妹到花园里溜达会儿。”
楚映赌气,“我不跟你去!”
“那你想继续抄书?”杨妧翻翻她面前的字纸,“连一遍《女诫》都没抄完,你还是接着抄吧。”
下了炕,寻到绣鞋穿上,抻了抻裙裾,问道:“你不去我就走了。”
藤黄跟藕红都不在身边,而瑞萱堂的丫鬟,楚映不太敢吩咐,想一想,还是出去玩的念头占了上风,便下炕穿了绣鞋。
出了瑞萱堂,杨妧笑道:“在济南府的时候,人们都说山海关有何总兵,雁门关有镇国公,万晋的江山稳固无忧,听说进京要住在国公府,我还想楚家的儿女定然是既勇敢又聪明。”
楚映撇嘴,“用不着奉承谄媚我,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我不是谄媚,因为进府之后,我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世子爷我不便评价,就说你吧,勇敢应该是有,至少敢作敢当,聪明却毫不沾边……我不明白,我只是在国公府暂住,又不会赖着不走,也不会影响你大小姐的身份,你为什么对我敌意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