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裹挟着寒风而过, 此处的闹剧并未被旁的宾客发觉,除了那修士拍桌的瞬间,再没有多余的目光看向他们。
那修士听了谢朝兮的呵斥, 神色慌乱,连连后退, 甚至不愿回到之前坐的那桌, 而是去了离他们更远的地方。
虞芝拿着根筷子蘸了蘸杯里的酒水, 在桌面上胡乱写着字,连说话也有些模糊,教人听不出意味:“谢朝兮, 你可真凶。”
边上男子冷着的那张脸霎时间如春水融冰,目光柔和,向她解释道:“他对你失礼,我才如此。”
不过若是换了以前,便是他再如何生气,也只会好声劝那人离开吧。
他亦不知晓,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时有了种种戾气,似是满腔的不甘都在寻一处出口,汹涌着、咆哮着想要被释放。
虞芝吃了几口酒, 眼里水雾弥漫,像是她整个人坠在湿润的雾气之中, 隔着云端朝他看来。
谢朝兮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拿酒杯拿至一边:“等会阿清便要行结契礼了, 芝芝, 莫要喝得太多,容易醉。”
“哈。”虞芝顺着他的手松开酒杯,玉筷落在桌面, 叮当碰撞,将她的笑衬得短促。
她神色狡黠:“谢朝兮,你真以为,阿清愿意与闻云歌结契?”
这话反问的意味太浓,他立时便听出虞芝言下之意。这不由得让他愣怔:“难道还有变数?”
听了他的问话,虞芝只是继续笑着,却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