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家娘在胡搅蛮缠,这行为真是为了感情不要命了。
而且她竟然会问天这种问题,这种荒谬的,公然质疑天的问题。她平时不是经常说自己质疑道的行为很招人恨,很怪诞,是对道的大不敬吗,原来她年轻时也做这种事。
这么看来,自己真是她的亲女儿,把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公然对天叫嚣的性子也学来了。
雷劫没有再响,天开口了,它似乎并未因无铜不敬的话而恼怒。
“天杀人了吗?人死是法则自然运转的结果,天只是旁观者,如不是有泽窃取了那份充满模糊之力的神迹,天不会亲自降雷劫。”
无铜用那粗犷的声音冷哼了声,她仰着头指责天:“杀人了,法则自然运转?法则是怎么运转的,一些人天生就比一些人贱吗?贵贱是如何区分的,为何有人天生就高高在上,享受无尽的福禄,有些人却从来都无所依凭,连父母都未见过!他们一个把东西尝尝味道就扔,一个却要俯身摇尾乞讨别人嘴中那不要的吃食!法则便是不公吗!贵贱不同,连寿命都是不同,有些人福寿延年,无灾无病地活到了耄耋之年,有些却出生便死,连光都未见过!还有那骗人的杀人的,他们为何长命百岁!而一心为善的,却死于连绵的病痛!天未杀人吗?这还不是杀人吗!”
天沉默不语,有泽握紧了无铜的手。
漆隐有些看不起他,这种时候猫在女子背后的男子,能让人看得起才怪了,但无铜明显不在意这个,她把有泽牢牢地护住,眼里冒着星火,直直地盯着天,天要是不给她个答复,她便要不死不休,等到天答复为止。
真是恐怖的力量。
漆隐叹气,她叹气的时候,眼中的那个天似乎也叹气了。
无铜见状乘胜追击,她又说了一句话:“天杀有泽不是因为有泽杀别人,天不会为了这种事杀人,天只是觉得有泽从希冀那里借走了模糊的力量。杀人不令天恼怒,窃取力量才会。”
“谁跟你说的。”天轻声问。
无铜没有回答,她只是道:“世人都知天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厌恶那些法则的存在,只有希冀是善良的,它把力量给人,天却要杀了那些获得希冀的人。”
希冀?是人们内心渴望的,救人于水火中的希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