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音越来越响,偶有几个与有泽关系好的,或者这么多年跟有泽一起住于水下的,怒斥这种行为是用善意逼人,但他们的声音都不算大,毕竟他们也不愿丧失希冀。
漆隐握紧言名的手,仔细打量着他:“你知道吗?在我还只是漆隐时,我觉得你很自私,不过我后来知道了,原来不是你自私,你只是希望的化身,但在你满足他人希望时,沾满了他人的自私,这世上自私的人真多啊。”
“漆隐。”言名轻声唤她的名,却没有说别的话。
这时,身处焦点的有泽倒是说:“自私的人的确多,但无私的人同样是存在的。”
“比如你吗?”
“对,比如我。”有泽脸上仍带着那温和的笑,漆隐之前觉得他想活,现在知道了,他想死,啊,为众人为死对一个罪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宽恕!
这是有泽死的最好时机了,有泽自己也该清楚,这是个好台阶,是现在满载着人们的渴求与愧疚自杀,还是被他人不风光的杀死。
漆隐到底是没白做有泽的女儿,她对有泽不错,虽然现在这场景也不无讽刺。
有泽在以前做善人做太久了,这么多年不做,只隐居水下,隐前还模糊了人们对他善人的记忆,但到底,人们会记起他是善人。
不断有人跪倒在地,口中多谢有泽的成全。
于是漆隐笑了,她知道,一切就要结束了,这是个好结局,有泽死了,有泽自己满意了,众人也满意了。
从怀中掏出把刀来,那是庖善割她肉时曾用过的刀,本在庖善手中,现在被她轻易地拿来了,锋利之物被交到有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