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近台朝上座摆了个请的手势,童老爷无法,只得一叠地应着声,抹着冷汗就坐了上去。
然而他依旧一头雾水,心底疑窦丛生。
事关人命的冤案?到底哪件案子?
他着急地跟一旁的苗典吏使眼色,苗典吏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就那个玉卢县风流鬼的案子。”
童知府一听,心里瞬间就有了谱。
这案子苗典吏前两日跟他提过一嘴,说玉卢县递上来一个死囚的案子要复核,凶犯是个暗门娼,死者是个买春的恩客,犯人已经画了押,没什么特别的。
童应声与玉卢县的林县令有些亲戚关系,这么多年但凡是玉卢县递上来的案子他都不会过问为难。所以童老爷当时一听是玉卢县定的案,又听情节简单,犯人招供,当即就让苗典吏自己看着办了,再也没往心里去。
可谁成想,这回偏偏横生了枝节。
跑腿的衙役取来了卷宗,童应声草草翻了一遍,一看有画押的供词心里就踏实了。
连案犯都认了,他还怕甚?
于是他终于端出了知府老爷的威风气概,拍一下惊堂木,对下喝问:“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郑大娘被惊了一跳,下意识就软了膝盖跪了下来,结巴着说不出话。
秦山芙上前一步,对童知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大人,击鼓人是案犯的母亲郑氏,郑氏胆子小,怕自己回不清楚大人的问话,特请了民女做这桩案子的讼师,由我代她回话。”
女子做讼师?
童大人和窦近台俱是一愣,诧异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