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锦丽一听长姐只顾着自己,心凉了一半,又急又恼,“那我呢?!不做掉这些个证人证物,难道我便束手就擒,等着下牢子吗?”
“这事只怪你贪心多此一举!”曹后恼道,“那沈束早早没了娘,他爹如今仰我们曹家鼻息,就算他能袭爵,又能成什么气候?再者他能不能活到袭爵的日子还两说呢!偏你沉不住气,不该妄动的时候冒进惹事,等事情担不住了,没了主意就拖整个曹家和太子下水,我怎的有你这么出息的妹子!你可真给我长脸呐!”
曹锦丽只觉得委屈,反声呛道:“阿姐只顾着自己,可我自己也是有儿子的,凭什么我自己的儿子不能袭爵,偏偏要那个病鬼占着世子的位置!”
“糊涂!”
曹后简直跟她讲不通道理,斥道:“区区一个宁平侯府,你儿子便是袭爵又能如何?你们阖府还不是只能仰仗着太子!你们只要牢牢把住外务部的权柄,安心做太子的左膀右臂,难不成他日太子荣登大宝,还能将你这个姨母置于脑后?真真是不上算!”
曹后气得来回踱步,心想这妹子果真似小时候一样不给人省心,没见识也沉不住气,偏偏自己的主意还大。原也不指望她能给太子有多少助益,没想到如今却给整个曹家和太子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令曹后头痛不已。
然而曹后在这宫里熬油似地熬了这么多年,毕竟是经过风浪的。眼见事已至此,便很快止了怨气,冷静下来,通盘考虑着眼下的局面。
她默不作声地又在殿内徘徊一圈,停下来,再开口时语气已与平日再无分别。
“你方才说,有人疑了你。此人是谁可打听清楚了?可是晋王那面的人?”
终于问到了一个她知道的,曹锦丽连连点头,“打听到了,但就是……我想不通。”
“是谁?”
“是宣国公家的嫡孙韩昼,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可能是那浪荡子的相好。”
曹后也跟着一愣,以为自己听错,“宣国公?韩家掺和什么事?”
“我哪知道……”
曹后蹙眉思索。
宣国公府的势力也在朝中盘根错节,却也跟靖城侯似的两不靠,既不巴结太子,也不理会晋王,只忠于朝廷。这么多年与曹家不远不近,彼此相安无事,怎会忽然跳出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子来掺和这么敏感的案子?
曹后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道,“韩家未必是自己愿意掺和,此事定缺不了晋王推波助澜。你最近再盯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