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近台没再搭腔,摇摇头走了。
许是大理寺确实结案压力太大,第二天就有人给秦山芙捎了信,说晋王殿下同意就按她的规矩,计时收费;但有个条件,那便是秦山芙也得承接一部分京兆尹府的案子,让那些能私下了结的案子尽量别再占着官府的精力。
这也没办法,古代的衙门身兼数职,忙不过来也是常有的事。
倒是如此一来便给秦山芙开了财源,她还专门分设了好几个调解室,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忙得那叫个不亦乐乎。
这天秦山芙原在里间忙着别的事,忽然听到外堂传来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接着就是男人恶狠狠的叫骂,好不刺耳。秦山芙被惊着了,慌慌张张往外走看是什么情况,一出去就看见一个瘦得跟麻杆一样的男人满脸凶相吼着女人,而女人的脖子上一圈紫红色的勒痕,跪在地上苦苦哀嚎。
“怎么了?”
秦山芙急急上前要将女人从地上搀扶起来,不想这妇人竟不起来,而一旁的男人语气不善问道:“你可是那位秦讼师?”
秦山芙不急着应他,却是先打量片刻。这男人看起来倒是浓眉大眼,穿着一身文人的长褂子,只是衣服面料被洗退了些颜色,整个人带着一股穷酸书生气息,神色甚是傲慢。
秦山芙默默忍下不悦,笑一下:“正是小女。不知公子贵姓?”
“什么公子?本人姓杨,是宁德六年的秀才,你需得叫我一声秀才老爷!”
秦山芙默了片刻,笑意淡了几分:“杨秀才,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杨秀才神气地哼了一声:“老子要休妻!”
休妻二字一出,仍跪在地上的妇人便哇一声哭得更惨了。蕊环和郑大娘忙凑上来劝,秦山芙皱了皱眉,抬头又问:“为何休妻?”
杨秀才道:“她毒害婆母,居心不良!”
“我没有!相公,我真没有!”女子一边大哭一边道:“婆母嘴淡,一心想吃口好茶,我拿出自己存了半年的体己钱托人买了二两淳记的岩茶供奉婆母,淳记的茶是做老了的招牌,谁知道那里头馋了发霉的茶叶,我也实在是想不到啊……”
“你还敢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