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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有件事想请托姑娘,还望姑娘施以援手,银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美娇娘性子颇急,秦山芙竟一时插不上话。她先让她坐下,转身为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薛名芹,年过二十,三年前死了郎君,婆家不想耽搁我,愿意放我寻再嫁姻缘,如今仍未再婚。”

薛芹倒豆子似地就将自己介绍了个齐全,说话也没那些弯弯绕绕,虽说的都是些不幸的事,可半点哀怨也不见,反而整个人生着一股蓬勃的朝气,很是对秦山芙的脾气。

秦山芙笑道:“姑娘看起来是个爽朗乐观的性子,虽早年没了夫君,想必福气还在后头。就是不知薛姑娘为何找到我这里?”

薛芹气道:“可别提什么福气了!我父母这几日另外给我觅了个夫婿,对方是死了老婆的,还有功名在身。我这个寡妇又不能做自己婚姻大事的主,虽与那人看不对眼,但也能凑合。因是再嫁,这一路的礼数走得也快,前两日便过了纳征之礼,前去官府登了名字,就等请期迎亲了。可这两天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膈应得紧,想悔婚不嫁了,可父母却不同意,还说女方悔婚要挨板子,可是真的?”

蕊环正端着茶点走近,一听有人问这个,便答道:“薛姑娘说得不错,我朝女子悔婚是要挨杖刑的。”

蕊环将律法记得牢,近些日子也颇能应付些寻常咨询了。秦山芙便将她留下来,多让她见见案例。

秦山芙又问:“既已在官府名册上登了名字,虽六礼未毕,但却是也不好反悔了。不知姑娘为何不想嫁了?”

薛芹气呼呼道:“因为我最近刚听了这男人的为人,据说打老婆成性,他前妻是受不了才自尽的!”

薛芹这番形容下来,秦山芙忽然觉得很是可疑,跟蕊环对视一眼,正要开口问「你要嫁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一个姓杨的秀才」,忽然又闯进一人,大步流星地直冲薛芹而来。

“你休要动什么歪心思!你若再闹,我便将你和你父母一齐告去官府!”

秦山芙蹭地站了起来,眼前吆五喝六的男人,不是那可恨的杨秀才又是谁?

薛芹不比前头那妇人,哪是个忍气的,见杨秀才当着别人的面就这样吼着威胁她,啪一声拍了桌子,指着鼻子骂起来:“我还没进你杨家的门你便对我如此嚣张,赶明儿我真过了门,岂不是活生生被你折磨死!”

杨秀才第一次被女人指着鼻子骂,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先前的媳妇是个软性儿的,往往他声调一高,对方就鹌鹑似地随他揉捏,这么多年过来了,让他几乎以为所有女子都是这样。怎的眼前这女子看着美艳,却是个带刺的刁妇?!

不过,她再怎么能耐,不过也是个女人。早先他忍着脾气不过是两家还没在官府上过了明面,如今她在官府名册上已是他的未婚妻,他还怕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