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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芙继续道:“杨秀才的这个癖好被蔡媒婆掌握,正好对了洋人胃口,蔡媒婆便对杨秀才说了实话。于是,杨秀才这才多番缠着王氏与他一起去西锦乡的月老庙去拜月老,而到了洋人的地盘,杨秀才更是禽兽行径,据说连洋人也没见过这么配合的。”

王氏的父兄一听此言,一股屈辱愤恨直冲脑门,几乎恨红了眼。他们只知自己的女儿是被洋人戏辱,万万没想到,真正禽兽的,竟是她未来的夫君!

“姓杨的!老子跟你拼命!”

王氏的父亲喊着就要去扭打杨秀才,杨秀才躲闪不及,被扑到地上脸上狠狠挨了两拳。邢定中一看底下乱成一团,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好容易才叫人将两方拉开,指着王父道:“既来公堂上告,就不兴自己动手,再胡闹,拖下去挨板子!”

杨秀才一看王家被官老爷训斥,不免找回了点体面,于是腰杆子也直了不少,指着秦山芙道:“你个小女子休得胡言!我与外头那些遭了害的男女一样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口说无凭,是诬告!”

秦山芙道:“我既敢站在这,每桩指控背后可都有实打实的证据。我且问你,你说你被胁迫,是如何被胁迫?!”

杨秀才噎了一下,想起最近街头巷尾人们描述的情状,便脱口而出:“用刀,他们用刀逼我!”

秦山芙笑了,“哦,什么刀?长刀?短刀?匕首?短剑?”

杨秀才哽住,“这、这……时间这么久,我哪记得!”

“那我来帮你回忆,据当日在场的人说,那晚你和王氏被绑到洋人地盘后,他们甚至还没掏出刀,你便火急火燎地对王氏动手了!”

“他们胡说!”

“一人胡说,难道两人三人都是胡说?你杨秀才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值得被他们栽赃陷害?不过是你实在是里头的异类,众人印象深刻罢了!”

秦山芙进一步道:“那日洋人只是象征性地出言胁迫,可你半分挣扎也无,转头便对王氏用强,趁此机会满足你自己的邪欲。被洋人所害的男女成百上千,可唯独你!你不是被洋人胁迫的,你根本就是自愿犯法!”

杨秀才被秦山芙说得哑口无言,嗫喏半晌,语无伦次道:“我、我是她未来的夫君!便是用了些手段,又如何!”

秦山芙冷笑:“你还有脸说是她的夫君?你与他人通谋做局,当众胁迫她失身,胁迫之后又以此拿捏她,她嫁与你三年来每日都在欺辱她,甚至不时还要威胁她再去月老庙受辱,致其身体发肤满是疮痍,最终忍受不了投井自尽,敢问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夫君!”

秦山芙转向邢定中道:“大人,这杨秀才日日折辱王氏,已经折磨死了一个无辜女子,可他前几日再议亲事,竟还想故技重施,引诱胁迫另一女子与他去月老庙,挖了火坑等人跳。幸而那月老庙被人捣毁,杨秀才的计划落了空。可此等行径的人,别说是褫夺功名,就算对其定强奸罪也是合乎法理情理,还请大人明察,除了这个祸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