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若滨哪敢接这种话,只觉她三言两语如刀锋利刃一般戳着他,他垂下眼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她。
秦山芙看穿了他的软弱为难,上前一步朗声道:“康大人,您别忘了,上一个袖手旁观的人,可是被您判了斩刑的!”
此言一出,门外瞬间炸开潮水般的议论声。
高门侯府里头的主母,竟因杀人被判斩刑,这种奇事,恐怕只有改朝换代的时候才见得到。
围观众人又是震惊又是激动,什么「侯府娘子杀人啦」、「侯府夫人要被砍头啦」的闲言碎语便一传十十传百,如风一般迅速传出。
曹锦丽万万没想到,前两日那桩令康若滨春风得意的案子竟是自己的前车之鉴,秦山芙铿锵的「斩刑」二字一出,她便再也支持不住,当众晕了过去。
“夫人!”翠丝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整个人扑倒在她脚边,脸上又是汗又是泪,已然在崩溃边缘。宁平侯早已被这里头的真相吓傻在一旁,如木头似地坐在一边,愣愣地盯着自己儿子留下的那两道抓痕,对自己夫人当场昏厥竟无动于衷。
而秦山芙根本懒得管曹锦丽是晕是醒,淡淡瞥一眼那一处的闹剧,重新盯住康若滨步步紧逼。
“康大人,无论是沈世子的死因,还是宁平侯夫人的罪过,均是人证物证俱在,又有陶氏小儿一案的先例参照,杀人的该是什么罪责,想必已经很清楚了,既如此,民女恳请康大人下判,替本案做个了结!”
康若滨只觉手心渗汗,手脚冰凉,仿佛他才是那个杀了人的。
下判?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