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这一整箱的贵金属却也给秦山芙制造了不小难题,她正愁着怎样安置这些钱财才好,忽然门外又来一人,竟是多日不见的黄景生。
那日公堂黄景生也被曹锦丽坑了个惨,雄赳赳气昂昂与她对线对了一半,蓦然回首,发现真正的凶犯竟然是自己的当事人,搁哪个律师都得当场背过气去。
作为同行秦山芙虽然同情他,但从她个人情感上讲,对他依旧没什么好感。
黄景生虽然表面并未轻慢她,但秦山芙依旧能感受得出他并非真的尊重她,而是打心眼里觉得她上不得台面。就像此时他出现也不是真心道贺,双手空空竟然连个伴手礼都没有,显然是前来探个究竟凑热闹的。
黄景生是洋人的讼师,与宁平侯也颇有交情,想必与太子曹后也是能说的上话的。对于这么号人,秦山芙也不想平白得罪,于是起身迎去,虽面带笑容,可眼里不减防备,对他微微福身一礼,“不知黄讼师前来,有失远迎。”
“哪里,哪里。远远就听说这里开了个讼师馆,不想是姑娘掌事,秦姑娘当真厉害极了。”黄景生干巴巴地恭维道,又问:“那日公堂之上才得以领教,秦姑娘辩才极其了得,就是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如此没营养的寒暄,秦山芙也懒得搭理敷衍,不冷不热地回道:“野路子出身,没师父,就是嘴皮子利些混口饭吃,让黄讼师见笑了。”
“不会吧?据我所知,我们这个行当还没有一个女子,我瞧姑娘思路敏捷,反应极快,竟比我们这些男子还有胆识气魄,真没师父带教?”
秦山芙皮笑肉不笑:“真没有。许是我天资聪颖,生来就是吃律讼这口饭的吧。”
黄景生:“……”
又来了,这女子混不吝的一面又出来了。明明看起来娇俏可人,却能用最谦虚的语气说着最不客气的话,竟让黄景生一时接不下去。
韩昼在一旁忍笑,看着她一脸真诚气死人的样子心里头却越发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