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一时没明白,窦近台给她写了一个字,长得跟「淳」字确实相像。
窦近台继续道:“我们抓了嘉利行姓何的掌柜,这个人现在被我们扣着,矢口否认他毁淳记商誉,说他卖的是自己的茶,跟淳记不相干。”
“他意思是,他没有卖淳记的假茶,而卖的是自己的真茶?”
“没错。而且我们查到些蛛丝马迹,发现他跟太子有关系,但没实证,只能从口供入手。”窦近台叹一声,“可是这个人嘴巴很紧,眼下只说自己是做寻常生意。那些刑讯逼供的手段我们没法用到他身上,免得他的供词有瑕疵,不好面圣。所以我们准备让淳记自己去讨公道,姑娘作为淳记的讼师,替他们辩上一辩,给那姓何的一些压力,让他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吐出来,也尽可能让供词显得可信些。”
秦山芙点头:“我尽力一试吧。……这案子在哪里审?”
“在京兆尹府。我已命淳记的二掌柜去敲鸣冤鼓了,方才邢大人神色匆忙,应该就是赶去府衙审这桩案子的。”
秦山芙吃惊道:“怎的如此匆忙?就不能搁明日?”
窦近台歉疚道:“姑娘见谅。晋王殿下的意思是,今日既斩了洋人,最好趁热打铁,将相关案子一并都审了,免得夜长梦多。”
晋王依旧是压榨人不手软的甲方作风,秦山芙一阵心累,也有些同情邢定中了。菜市口跟前的案子才落定,自己府堂门口又有人击鼓,“邢大人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
“姑娘也辛苦。”
秦山芙笑道:“好说。窦大人可带着案卷?我先看看咱们有什么底牌,想想一会怎么对峙。”
窦近台忙将一包卷宗抱到秦山芙面前,秦山芙便在车内晕晕乎乎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