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公一辈子叱咤沙场朝堂,虽宠爱嫡孙,可也下得了狠心。
他命人将房门打开,却不叫韩昼起身,昔日慈祥的老者此刻眼里尽是风刀霜剑般的严酷,沉沉望着韩昼,冷然道:“看来你父亲已经告诉你跟于府的婚事了。”
韩昼跪直了身子,执拗道:“我不娶。”
宣国公一见他这种倔样便起了火气,顺手抄起一卷书便往他身上掷去:“府里定下的事,还由不得你多嘴!”
韩昼不闪不避:“我的婚姻大事,为何我不能置喙?我衷情之人并非于家姑娘,你们如此强迫我,岂不是也害了于家?!”
宣国公冷声斥道:“这么多年我是太惯着你了,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轻重!婚姻大事,从来不是儿女情长。韩于两家结亲,是两年前两府便形成默契的事,如今不过是被提上日程,哪容你说三道四!”
韩昼只觉一股凉意袭上心头,骨头缝里都叫嚣着痛意,在冷风之中几乎跪立不住,一口气喘不上来咳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宣国公见他如此模样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长长叹一口气,走到他跟前耐下性子对他解释。
“你年轻不懂,我便将其中的道理好好说与你听。宣国公府自建府以来只忠陛下一人,可早做筹谋也是必须。现今晋王炽手可热,却始终离东宫之位一步之遥,将来能否登顶上位犹未可知。我们要跟晋王走得近,但不能走得太近,因此与晋王一系的承熹侯府结为姻亲,便是最妥善的法子,你可明白?”
韩昼摇头,“我不明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