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拦不住。
韩昼惨白着脸色一路疾行至宫门,窦近台大惊失色,生怕他硬闯触怒天威,不想他行至宫门便掀袍直直跪下,目视前方,虽面色灰败虚弱,眼底却是浓浓的坚韧。
“韩公子,你这是何苦,跪在此地,陛下也不见得会领情啊。”
“无需陛下领情。”他从贴身衣物里小心翼翼拿出一纸红色纸笺,“我只是在等我的妻子同我回家。”
窦近台没想到这两人竟有了婚约,讶异过后,不由叹道:“可秦姑娘不知何时才出来……”
“她若明日出宫,我便等一日,若明年出宫,我便等一年。”
他说话的样子不似在放无谓的狠话,窦近台直觉他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到。既如此,窦近台也知多劝无益,只长长叹息一声,便离去了。
高庭衍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五日之后了。他惊讶一瞬,接着一股干烈的愤怒直冲发顶,烧得他心肺生疼。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来的婚书!不过是一张废纸!”
因着最近高庭衍朝政繁忙,又清洗了不少旧势力,日日都有人在宫门哭饶静坐,人人都以为韩昼是为韩府求情,故而这么多天也没人跟高庭衍报这件事。
窦近台本不愿生事,原想韩昼跪两天撑不住便回去了,没想到他竟真的较了劲每日都来,只好如实道:“他每日从宫门下钥便等在门口,直到宫门关闭才离去,每日如此……”
窦近台欲言又止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件事要告诉秦姑娘么?”
“这与她何干!”
高庭衍语气不善,只这一句,窦近台便不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