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拙知道苏谦一大清早地特意赶来,冒着风险,告诉他这个宫闱的大秘密,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
但他也不能一时感动,就跟苏谦说,没关系,不用急。泰山马上就会连续地震了,然后钦天监的人就会跟皇帝说,这是因为东宫不稳,才天生异象。皇上认为太子是天命的合法继承人,就打消了废储之心。
这么说的话,苏谦不是认为他疯了,就是认为他傻了。
沉默了一会,陆言拙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好办法,又想安抚一下坐立难安的苏谦,一时脑残,就用起了某人惯用的无赖手法。
“没事,我们陆家就我一人,虽不算家大业大,但也不算穷。致仕回家,那些家产也够我和木木的孩子用好几代的。”
苏谦一听,抬头,吃惊地瞪了他一眼,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跟我家那个没出息的一样想法呢?”
陆言拙:“……”
默了默,陆言拙决定无赖当到底,两手一摊,反问道:“我一个小小的五品京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随波逐流,顺从大局。”
苏谦一想也是,陆言拙虽是广平侯唯一的孙子,但事关立储这等大事,广平侯还真起不了丁点作用。说得不好听点,广平侯的话还不如皇上身边的太监说话好使。
“哎,你说得也对。别说你们家老侯爷了,就算是我父亲,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了,也不好出面说话。”
陆言拙悄悄看了苏谦一眼,看来这家伙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其实帮皇上养了十几年的私生女,且他的母亲一家,也算是皇上的姻亲。
想到这,陆言拙忍不住暗暗赞道,苏同知苏大人不愧是当了几十年的锦衣卫,保密功夫做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