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派掌门轻笑,“黄泉道主的主意,正与老夫相同。”

司容琰这才满意,长腿交叠,“本族长就喜欢讲道理的人,现在,该详细谈一谈了……”

——

日暮四合,山脚下一家小酒馆,已行人寥落。

逐不宜得知仙魔两道对自己的处理时,瞥了眼对面的司容琰,无惊无喜,“即便你不来,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他不像母亲,对星慈老祖仍抱有一丝信任,即便到那样下场,仍相信是非在人心,这世间会还她一个公道。

他……

无所挂碍,故而无所忌惮。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世间乱起来,多制造些麻烦,让那些自诩正义之人自顾不暇。

外甥的淡定,让当舅舅的实在没什么成就感。

司容琰抿了口酒,嗤地一笑,“算他们识相,要是敢像阿姐那样,老子非捅了他们的老窝……”

自顾自说了一堆,司容琰看向酒馆外夕阳映照的远山,带着怀念,“当年,阿姐和我初下山时,便是找了处酒馆庆祝,一晃这么多年了。”

逐不宜拨动杯盏,听司容琰提起司容瑶,目色沉了沉,“后来,再未见母亲喝酒。”

多年征战,身上留了无数旧疾,又中了毒,魔医禁令她饮酒,从那以后,她身边便再没出现过酒。

司容琰略一想,狠一拍桌,恨得牙痒,“阿姐当年,怎会看上那个混蛋,利用阿姐和我炎火族起家,还敢对阿姐那样,软饭硬吃,说得就是他。要不是你已给他下过融丹毒,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但即便如此,司容琰也没让逐宗久好过多少,他最在乎的血魔宗,现在已变成了赤贫的空壳,要不了十年,便会跌落回原本的位置,时间再长些,也许魔界要查无此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