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立在那儿好奇地盯着一截树干看。一袭红衣，肤色雪白，不像旁人一旦身着红色便无端显出妩媚风情，那般鲜艳的红衬着她，看她的人却只留意她唇边那抹浅淡的笑容，有些孩子气。

皇后大抵是看够了，转脸过来，目光胶着在叶婉面上又瞧上半天，然后突然出声：“婉婉，好看。”

起初，叶婉没反应过来。因为皇后娘娘平日甚少说话，自叶婉来到皇后身边伺候，除了第一天皇后非要喂她吃东西说了一个字，后来，叶婉再听皇后开口，就只有皇帝来时，拉着人教说话，皇后被逼的急了，口中吐露几个字，叶婉等人被遣在外面，也只模糊听见而已。

待反应过来时，叶婉发现自己眼眶有些湿润，她也不知为何，当前心里头酸楚楚的，这种感觉有些像前世她曾有过的那个孩子第一次口齿不清唤她“娘亲”时的感受。

只可惜，前世的她没能将那孩子养大，不多久，便出了意外夭折。

对皇后那点无关紧要的可怜似乎慢慢转变成了一种叫做怜惜的感情……

叶婉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如此胆大包天，在御前竟也敢出神。

不过在纪牧松口说了句平身后，紧接着又说的这句话，却让叶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被吓的。

“那些金子都花出去了吗？”叶婉听见皇帝问她。

叶婉听见自己上下两排牙齿在磕碰，她用尽全力才控制住嘴唇别跟着哆嗦，随后回道：“请皇上赎罪。奴婢当日不知陛下身份，不意那金子是御赐之物，奴婢院子里的开销不少，便……逐渐花销出去了。”

纪牧坐在前头，下头的人反应如何一览无余，见这女主角竟是一幅被吓惨了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他不过是随口一问。

不过也是，剧情里，女主救下男主本就是有预谋为之，虽然原本的剧情没走成，但如今女主仍免不得做贼心虚。

纪牧内心其实倒并没有难为女主的想法，不过见女主战战兢兢，倒是有些兴起，换了思路，问道：“你可知朕当初让人留那几锭金子给你是何用意？”

叶婉谨慎道：“奴婢当初不知皇上身份，只知救下的公子周身贵气，当不是寻常人家子弟。后来皇上离去后使人留下金子，数目不少，奴婢琢磨后只当是谢礼，虽则贵重但因再无音讯，便放心收下……皇上勿怪。”

“你倒是乖觉。”纪牧笑了笑，正色道，“朕问你，你翻来覆去只同朕兜圈子。”

“皇上……”叶婉心下一凛，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