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握拳,说:“我公务繁忙,不欲成家。”
“哦!”那人应了一声,举步向前走去。
“你去哪里?”李修一愣。
“与你无关。”
“你……”他跟上她。她这次似乎并非作态,步履坚定得很。李修挡在她面前,她也不停,要将他推开。
他无奈道:“我议过几次亲,都未能成。”
“哦……”她总算停下了,一动不动地等他答下一个问题。
“……没有。”
玉姑娘终于笑了,慢悠悠地又转了回去,从袖中掏出一枚火折子,点着后举到了那锁旁:“你瞧。”
李修一看便懂——锁芯并未锈蚀,且里头没有一丝灰尘。崭新到像是刚换过。
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自己本也可想明。只是这个燕墟女人说话做事不给人留半点思考时间,他来不及适应,竟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摇摇头,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这道门。
这边玉姑娘往宴场方向望了望:“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李修收神点头。两人并肩向前走了一阵,他淡淡道:“南圩战场上,刘将军军中动荡,似乎与燕墟有关。”
“是吗?”她神色没有变化。
“玉姑娘,李某非贪图美色之辈,你不必再试探。此案我定会查出一个结果,无论背后之人是谁。”
“李大人请便。”
“你不便再留在刘府。待会儿我会向他们告辞,你再扶我出去,我带你走。”
“大人带我去哪儿呢?”
“我送你回去。”
“那算了。”
“我会带你走。”他不容反驳道。
她不置可否。
两人回到前院,李修换上醉态,被她扶到了席上。她将他放在乱哄哄的桌前,任他加入了刘家二公子和李仁的谈话,自己并不留下,却有模有样地将桌上空的盘子酒杯收了一些,退了下去。
李修没有阻拦——他要带走她,只需走前借酒劲说一声罢了。她能逃到哪里去?
他照常与二人交谈,只偶尔用余光留意她的动向。
李仁敬他一杯。酒已入喉,忽地一呛。
“没事吧?”对面醉醺醺地问道。
他一时答不上,那边又叫了声“撰之。”
李修这才将目光移回来,朝堂兄摆手。
此刻,“不慎”在刘评身上撞翻了酒杯,为其擦拭衣裳擦得对方心猿意马的玉姑娘,已经牵着他走出了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