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并没有理由要为郑家母子复仇。十八年前血猫案发生之时他也刚来不久而已。
十八年前。玉河迷迷糊糊地想:元贞十五年。
慢着。
她睁开眼睛。
他向她回禀自己离开燕墟的年份时,脱口而出的是周国的年号。
回想起来,从见到百蕴的那刻起,他便从未用燕语说过一整句话。她说燕语时,他也鲜少回应。百蕴对赦令不为所动,并非因为他洁白无瑕,而是因为——
他根本就看不懂。
玉河坐起身来,穿好衣裳。未料还不待她出门,外头先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便见李修拿着一张纸站在那里。
“血猫案中尚存于世的,除了族长之外还有一人。”他声音有些不稳。
处于故事中心,却从头到尾被忽略的一个人。
“那婴儿的父亲。”
李修抬起手中那张十八年前的通缉令。
画像里的人,正是百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