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惊诧过后,他的神色却略归平静。
段玉河之所以如此威逼,想必是因为有一件事她已经明白过来。
她的人马有多少?三百?五百?可他带来了五百侍从,行宫本来的的卫兵侍从加起来超过千人。
斩草除根,就是现在。
他满腔的怒气未曾冷却,却多少带上快意。
“该思量的恐怕不是本王。”
“南祁君,”玉河依旧定定看着他,“凭这样拙劣的圈套对我下手,你可有考虑过自己的退路?”
“圈套?好一个颠倒黑白,”那人气极反笑,“你大逆不道谋害前皇后,若非我得到线报赶来,你恐怕已经逃之夭夭!本王倒是要看看,日后说起是我拦阻逆贼是错,还是你杀人是错!”
“哦?我杀谁?该不会是碰巧逃过一劫的伯母吧?”
“事已至此你还在装糊涂,”南祁君冷哼一声,高声下令,“来呀,给我把这个孽障押到云华殿,本王今日就要血债血偿,让皇嫂瞑目。”
玉河一愣,而后双目大睁:“你说什么?”
武士们纷纷做好恶斗的准备。千钧一发间,她皱眉道:“伯父,真的不是我。”
“是与不是,留着在黄泉路上说与先皇后听罢。”
铁甲碰撞之声重在四下响起。玉河的禁军涌上前护卫,她顺势朝后退去,而南祁君扬臂下令追杀。一片混乱中,忽有条极迅疾的人影闪过众人眼前。说时迟那时快,只一眨眼的时间,那人手中的剑已经抵上南祁君脖颈。几乎与此同时,那边无数剑刃一齐对准发难之人,将她团团围住。
处于围困中心的西西握剑的手没有丝毫颤抖。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只要玉河一声令下,那只手便会稳稳地收割怀中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