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宏章进屋时,见乔氏坐在榻上还生着闷气。走至床榻边,趁她不注意,一把将人压在床榻上,颇为轻佻地亲了一口:“还在这生卲儿的气呢?”
乔氏不满地瞪了一眼丈夫,扭头嗔道:“小心点,别压着孩子!”
虞宏章从她妻子身上起来,在背后抱住哄道:“卲儿在长安能自己干一番大事,当娘的得体谅才是。”
乔氏不用他提醒也明白,只是有些无奈地道:“大事大事,干起大事来,过年都不知能不能回……对了,”忽的,她眨了眨眼,转身抱住丈夫的脖子,软声求道,“卿卿现在大了,早就满十五了,你还真打算在这姑苏城一直住下去?”
虞卿卿出生时,便有一云游高僧告知夫妻二人,她命格与长安风水相冲,幼时不宜长居长安城,最好离开长安城好生修养,待到及笄之年方可回长安。
夫妻二人本不相信,可虞卿卿两岁那年,因乳母照料不周,春日里染上风寒大病一场,险些夭折。
好好一个女儿,见她小脸苍白难受的不模样,虞宏章心里是如刀扎般的疼。
顾不上那僧人所言是真是假,虞宏章二话不说扔下了长安的侯府大宅,举家搬至了姑苏城的老宅。
说来也奇怪,至此,虞卿卿幼时到真再生过什么大病,健健康康长到十五岁。
如今,虞卿卿已紧是个大姑娘了,等过完年都十六了。为了儿女未来的前程考虑,小小姑苏城还真不宜久居。
虞宏章皱着眉,低头看了眼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你以为我不想,可你这身子还未稳,哪受得了舟车劳顿,不若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再回长安?”
“怀胎十月,等这孩子出世都要到明年了,我可等不了!”乔氏不依,转头看向丈夫,“大夫说了,怀胎三到四月后胎儿便稳了,路上行慢点我也不怕累,咱们下月就回长安不行吗?”
虞宏章不语,似在思考乔氏的提议。
乔氏一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手隔着衣衫在丈夫胸口画着圈,笑得狡黠又妩媚:“章哥,好不好嘛?”
许是有些年没听到妻子这般称呼自己了,男人哪受得了她这般又娇又软的模样,低头就去咬她的耳朵。
夫妻俩歪腻了半晌,回长安这事算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从花园回到自己的跨院,方一撩帘进屋便见外间的桌案上放着一雕木锦盒,盒中一柄精美鎏金镶宝的波斯式样的银月弯刀躺在明黄色的织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