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卿派人打探他行踪这事,他是知道的。
起先,他并未在意,又恰好正在气头上,只当她是不待见他,想要故意躲着他。
后来,传信之人又添油加醋般地说,她打探他行踪是为了见他,因他日日居于宫中不能相见,虞卿卿想他想得夜不能寐。
傅景骁自然不信这种鬼话,免得又被讽刺自作多情,却又忍不住想去瞧瞧。
他若不想暴露踪迹,便没人查得到。他悄悄出了趟宫,远远地见了虞卿卿一次。
未施粉黛的小姑娘去往寺中上香,白净的小脸愁眉不展地望着佛像,双眼下还真有那么一层淡淡的靑褐色。
夜不能寐他信了,却不信这不寐是因为自己。
可到底还是些微的心软,想着再给她次机会,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是要出宫,总得找个由头。
宣威营在长安城外,旅途较远,他怕她真跟过去路上遇险。几番思量,便想着去还在修缮中的祁王府趟,就当是去监工了。
前脚刚放出消息,小姑娘后脚便真的跟了过来。却一直在府外鬼鬼祟祟,却始终不走正门进来。
哪有半点思慕他的样子,那些添油加醋的话不去信果然是对的。
傅景骁拾起桌案上的纸鸢,这纸鸢做工粗糙潦草,一看便知是急急忙忙临时做的。
想进王府,还要拿纸鸢当借口。
啧。
傅景骁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快,抬眸看向门口,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
他拆了她过河的桥,若她赌气不过河了怎么办?